船娘的歌声
老康2016.12.8
“里下河。水来涨。百里好风光哦……”沙哑而嘹亮的歌声曲曲悠悠地飘荡在碧澈的水里。飘荡在我那颗寻找自然之美的心里。
暑假去游水。轻装追寻着自然的脚步。湖边硕大的荷花池。满池的荷花极美的呈现着“天然去雕饰”的情态。风斜斜地吹着。吹乱了我额前的刘海。深吸一口气。是荷的淡雅与叶的幽香。身心不禁被这洁身自好的荷所吸引。但殊不知这并不是自然源头。
一行人闲散地走到湿地的小河边。一只只精巧的手摇船整齐地排在面前。心中不禁萌生了坐回手摇船的念头。谁知并不只我一个人这样想。如愿坐上手摇船。船左右摇晃着。河里洁白的水花不时跃上面颊。轻轻拭去。留下一片清爽。船肆意的摆动。仿佛要把骨头都摇酥了。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适地摇着。对于久居城市的我已是莫大的享受。闭上眼。沉醉于自己的小世界。
“船娘。唱首歌吧。”同行的伯伯调侃道。我这才注意到替我们摇船的人。说是船娘。其实也不能算。就姑且这么称她吧。船娘着一件蓝印花布的褂子。头顶一只竹编的斗笠。耳垂上两只金耳环在阳光下熠熠发亮。少说也有五六十岁的光景。但粗糙的脸上并没有半点老态。
原以为只是伯伯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船娘竟大方的开了腔。她一面极富节奏的摇着橹。一面“咳咳”地清了清嗓子。“里下河。水来涨。百里好风光……”我望着她。望着四周葱郁的菖蒲。听着她的歌声。听着风的悸动。刹那间。这人、这音、这景、这情。完美的交汇在了一起。合奏成自然真实的旋律。
这里没有花的扑鼻之香。但这里却有菖蒲叶独特的味道：这里没有山河壮丽的奇观。但这里却有天水合一的佳境；这里没有“一行白鹭上青天”的绝美。但这里却有“两只黄鹂鸣翠柳”的清音；这里的船娘虽没有明星娇美可人的脸蛋。没有歌唱家悦耳动听的嗓音。但她却拥有真是的面孔。拥有世间最淳朴的乡音。
背倚着漆刷着桐油的木板。耳畔回响着船娘清亮的声音。这才是我想要的。我期盼的真实。我问船娘。这活苦不苦。她说。苦。我问她。为什么还要干。她说。我喜欢。人活着不就图个乐嘛！是啊。现在的我们活得太辛苦了。总是用自己的另一面去迎合别人。用很多附属品束缚已不能呼吸的人。在我眼里。这个普通的船娘霎时生动起来：她站在船头摇着橹。总是挂着一丝笑靥。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坚守着自己内心的快乐。而那份内心的快乐。又是最美丽的。最自然的。它不需要用华丽的辞藻去堆砌。也不需要用精美的外壳去包装。
回归本真。你会看到人性的善良；回归自然。你会看到世界的美好。坚守内心的美丽。美丽背后。是无穷的意义；坚守内心的美丽。美丽之前。是舒畅的惬意。
下了船。与船娘微笑着挥手告别。望着她摇着撸渐渐远去的身影。想起了这样一句话：“坚守内心的美丽。做一个纯真的追梦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