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楼道的栏杆晃动不停。响声传遍了整栋楼房。着实把自己吓得不轻。是包里的茶杯碰触到了栏杆。楼道通明。声控灯亮了。双手捂着背包。小心翼翼地下着楼梯。害怕再弄出一点声响惊醒了睡梦中的邻居。
时而传来此起彼伏的公鸡鸣叫声 。
下到了一楼。踩在了踏实地大地。拍拍胸膛舒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打开闪光灯。昨天在这条小道上还有一条小蛇光临。有些担心它再次窜出来。本能地拿着手机晃了晃。三步并两步地穿过小道。这个画面好熟悉。三十多年前。打着火把奔跑在乡村小路上的少年。火星飞溅在头发上。发出呲呲的声音。手指胡乱地拍打着头发。小手没有碰触到一丝热气。少年只管往前奔跑。因为他知道黎明就在前方。一样的天。一样的冷。一样的酷。曾经的少年成就了今天的大叔。只是奔跑还在继续……
惨白的路灯洒在灰暗的地面。不知道是煤、是泥、是灰还是树叶。也许都有吧。混杂在一起。两天没有下雨了。面层有些发硬。底层还是软软的。踩上去还有点弹性。忍不住用力踩了两脚。
不远处传来挖掘机、推土机、水磨钻、回旋钻、履带吊……运转发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时而还有隆隆的炮声点缀。犹如一曲动人心弦的“交响乐”。那儿就是我们珞璜工地。
两只300w的眼睛。夜以继日地注视着我们整个工地。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柔和。那样的温暖。
下坡道的旁边有一个小坑。里面还有些积水。脚伸出去。真想踩一下看看水花四溅的样子。突然感受到妈妈在后面盯着我。赶紧收了回来。转回头什么也没有看见。一阵风袭来。迷糊了我的眼睛。
恍惚间。儿子在夷陵广场的喷泉里戏水。儿他妈跟着跑。我拿着干毛巾在旁边静静地候着。如今的儿子正如那个乡村奔跑的少年。只是多了远方……
东方有些泛白。今天应该有个大太阳。雾都的冬天难得一见。真心期待。
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行在钢柱林间。仰头看看连接是否稳固。再低头缓步前行。敲敲焊缝。泛着蓝光。好悦目;抽出卷尺丈量着长度。钢卷尺嗖嗖地回收。摸出纸笔。详细地记录着。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踩在钢平台上。比踩着大地更让人踏实。高耸入云的履带吊好威武。缓缓驶来。震撼的碾过贝雷片。履带摩擦着铁板。噶叽噶叽地刺激着我们的神经。似乎在告诉我们。每一片的堆砌都有它的功劳。顶上50米高的红灯见证着钢平台的每一寸扩展。
你轻松拎起千斤钢梁。你是和我们一样?还是我们和你一样?
在下坡道、钢平台上、钢平台下转了一大圈。各岗位都是熟悉的战友。每到一处他们都会回过头来会意地一笑。我用力的点点头算是回应。他们急忙地回过头去又忙碌开了。
身子有些发热了。站立在平台端点。遥望着平台的尽头。真惬意。伸了个懒腰。真爽。太阳已经老高了。不经意间仰望着你。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是爱人还是孩子在想我?
八九点钟的太阳。忽然间想起了毛主席说的话“年轻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那我是几点的太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