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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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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树上结满了果子,而且已经成熟了,黄橙橙地挂在树上,就等着人去采摘。只是,不见了那群好吃的孩子,他们像猴子一样,灵敏地爬上树,甄选着自己心仪的果子。他们就如猴子一样的德性,有时不管果实是否成熟,若没有大人的制止,即使是一树还尚未成熟的果子,也会被糟蹋完。

他们吃一半扔一半,而且专挑大个的摘,摘下来一个便放到嘴里,如果是甜的,便立马几大口就把它吃完,如果是酸的,尝了第一口便会被立马扔掉。经过他们的洗劫,尚未成熟的李子,最终还能安然无恙挂在枝头上的,已经所剩无几!

大人们终于见识到了孩子们的“猴性”,为了保住那些还未成熟的李子,便给孩子们立了规矩:谁再去摘了一个还未成熟的果子,谁就得挨几记狠鞭。孩子们起初是不信的,以为大人们也只是吓吓他们。直到他们之中的几个伙伴变得收敛了,甚至主动退出了他们的行列,还把身上的鞭记撩给他们看了的时候,他们终于相信了,相信大人们已经动了真格,所幸大多数人都“逃过了一劫”。与大人们对抗不是长久之计,收敛性子,等候时机,成了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孩子们互相监督,互相影响,每天在李子树旁边打转、玩耍,只要树上的果子还未完全成熟,即使已经成熟了的,也不敢擅自去摘下一个来。除非得到大人的允准,他们就像那棵李子树的卫兵,连鸟雀都不能轻易靠近!他们望着李树上的果子,祈祷着果子能快一点成熟,等望得累了,脖子也酸了,就伸手去抱抱李树的树干,并悄悄地对它说:李子树,你让果子们快点成熟吧!

端午过后一个月左右,就是李子成熟的时节。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背着自己小小的背篓,跟着自己的父母来到李子树下。他们能上树,大人们都见识过他们的身手,但大人们不准他们上树,只叫他们在树下等着。他们要想吃李子,就只有吃大人们从树上不小心弄掉下来的一些坏果,树上的那些好果,是要摘下装到筐里,拿到街市去卖的。

虽然只能捡捡掉到地上的坏果吃,但孩子们乐在其中。哪个孩子的运气好,接连捡到几个果子都是好的,他就要开始在同伴之间炫耀,其他想要吃到好果子的孩子就得去向他讨好。如果讨好的人少,一个人能分到好几个;若讨好的人多了,一个人仅能分到半个,也欣欢意足。好果子的味道就是不一样,那是孩子们争先恐后,做梦都想尝到的一种味道,这种味道能激发出他们内心最欢乐的笑声,这笑声充斥了整个村庄,也妩媚了整个季节。

在那个时候,尤其是有果子摘的时候,小女孩们最得意自豪的,不仅是自家有这样一棵果树,最得意自豪的是自己有一个身手敏捷的哥哥。每当果子成熟,她们只需在果树下等着、望着,就有果子吃。哥哥们爬上树,总要将最好的果子摘下来揣着,等分果子的时候,总会将最好的、最大个的分给她们。

时过境迁,长大后的孩子们已经各奔前程,那果树也只剩下了小小的一棵。但那棵李子树依然结得好,果子依然很大,也再也不用大人们的呵斥与守护,就能平安地长大成熟了!松鼠和鸟雀们也再也不用像做贼一样,可以明目张胆地来吃树上的果子了。独居的老人也不大重视果树的存在了,这果树的存在,随着那群孩子的散去,也便失去了它的意义与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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