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姐

“姐姐，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嘛！” 弟弟何洛有点耍赖， “那你就在这坐会，等我把这背篼柴背回家后再来背你。” “那你要快点转来呦！” “你也莫乱跑哦——” 姐姐何游媛背着那背篼不轻的柴往山下走去，没走几步，她不走了，她害怕把六岁的弟弟，独自留下来会出事，于是便折转回来，“洛洛我们还是一同回去吧，姐牵着你——”

“爸，姐今天不背我。” 一到家，何洛就告起了状，好在这爸还比较公平，“姐背着那么大一背篼柴，还要牵着你，你好意思吗？你要是把姐姐累病了，看你去找哪个背。” “没事，没事，我现在来背背你，补上就是。” 游媛放下那背篼柴，便上去把弟弟背了起来—— 那父亲见女儿，连脸上的汗水都没来得急揩，就去背那不懂事的小儿子，心里好生不忍，但也没有再责备儿子，因为他喜欢这个儿子。他也可怜那懂事的女儿，眼前的情景让他感动，感动得掉下了泪来，“我的乖女儿呀——”

二，爸爸

爸爸叫何营，三十八岁才和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成了婚，可是那女人又一直不生。老何比较善良，他并不怪他女人，只怪自己没有养儿子的命。

何营从地里收工回来，见到路边有一个，用小棉被包裹着的婴孩在哭，便去抱了起来，并大声叫道，“谁家的孩子？谁——” 叫了一阵没人应，反倒把自家的女人叫了出来。他女人见了，一阵高兴，便把那孩子抱进了屋。何营觉得这样不妥，又把这孩子抱到了村里——

村长说，“这孩子八成是人家不要了，又打听到你们结婚几年，都没生过孩子，就有意把这孩子丢在你家附近。你和这孩子说不定还有点缘份，就收养了吧，反正你们也没有孩子——”

三、押长

村长继续道，“我听说，婚后很久都没生育的夫妇，去抱养个孩子，就能生了。这叫押长（押长是重庆和川东一带的一种旧习俗，就是一些结了婚，很久都怀不上孕的夫妇，需要抱养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用来押长的，抱养那孩子是为了给，以后出生的孩子个领头、带个路。有了领头带路的‘长’，那些结了婚，很久都不能生养的夫妇，就能生了。） ，也不晓得真不真，你们正好抱回去试试，看看是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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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捡回来那孩子是个女孩，两口儿一直都还想生个男孩。这事说也奇怪，过了些年，何营那女人还真就生了，还真是生的个儿子，何营高兴得不得了。

不过，太高兴了也不是好事，因为乐极会生悲。这话似乎有点准，他还真就悲催了——他女人生完孩子就没了——

四、她还是个孩子，就开始带孩子了

“何营这家伙才有福呦，又有儿又有女的——” “有屁的个福，婆娘都死了，一个人养两个娃儿，屋头外头都要靠他，早晚得累倒下—— ” 几个村妇正谈论着何家的事，突然间看到，何游媛正背着一背篼猪草路过，便叫住了她，“搁下来歇会。” “不了，弟弟还等着我回去喂米羹羹。” 她一边说一边继续走着——

“你们说何营累呀，我看这小女娃子比他爸爸还要累。” “对头，这姑娘才九岁，就带着这个才生下来的弟弟，我看她比她老汉（当地人称父亲为老汉）更累。” “就是呀！她都是个孩子，就开始带起孩子了——”

五、别砸了，我走，我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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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不要我了，是我不听活？” “对，就是你不听话，我在地里干活那么累，养活你实在是太艰难了，我不想养你了，你跟着他们走吧，以后也别回来了。”何营大声地吼着，游媛哀求道，“爸！你别把我送人，我的食量不是很大，吃不了你多少粮食，让我留下来吧，我会把弟带好的——” 何营还想大声地吼她，可是那声音却大不起来了，他哽咽地道，“别说了，跟他们去吧，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妈和老汉，要听他们的话，他们姓肖，你以后也就姓肖了。” 游媛见到他爸的样子，便哭了起来，哭得很是伤心。她从肖氏夫妇手里，挣脱开来，跑到何营身边。“爸我不走，我就跟着你。” 何营见状，好生不忍 ，他知道，如果不硬下心肠，游媛是不会走的，他举起了那支只会做庒稼的大手——游媛 却一点也不躲让。 “你打吧，你打死我也不会走的。” “你真不走？” “打死我也不走！” “你不走，我就只有死了——” 何营捡来路边一块石头，就往自己头上砸去，一下就砸得鲜血直流，二下还没砸下去，游媛便哭道，“别咂了，我走，我走哇——”

六、我是长大了，可你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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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回来了。” 何营突然看到女儿带着一个小伙子走进屋来，高兴得不得了，忙着把她接进屋来，“你长大了，漂亮了。” 游媛，听了爸的夸赞，本该高兴，可是她却哭了起来。“咋的啦，爸说错了吗？” “爸耶！我是长大了，可你却老了。你是想女儿想老了的？” “傻女儿，爸是天天想你，怕你生活得不好，但也不会是因为想你就老了。” 游媛把同来那小伙子推到何老汉面前， “爸，这是你的女婿。” “爸，你好——”

那小伙子问了好后，还没等到老汉回话，游媛接着又道，“以后我会和他常回来看你的。” 老汉看了看那女婿，“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我很满意。不过我希望你对她好一点，她小时候吃了很多的苦。” “爸，我会的——”

七、他们也老了，也需要你的照顾。

“你们以后也别经常回来，经常回到我这里来，肖家那边的妈、老汉会怄气的，他们培养了你，你得好好孝敬他们。” 何老汉说完，游媛回道，“我也该好好孝敬你，要不是你把我检回来，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但是，我后来却硬生生地把你送了人——” “爸，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你当时心里也很难受的，要不是你以死相逼，我哪会——” “爸也是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再说你那么聪明，又能吃苦，留在我的身边会误了你的。” “爸！我当时好舍不得离开你呀！”游媛越发地感觉到她爸的恩义深重，“爸你别在这住了，跟我到城里去，我给你养老。” “那可使不得，你还有肖家的父母，他们也老了，也需要你的照顾。再说家里还有你弟弟，我得为他看看家。” “哦！我们都谈半天了，咋就没见到我弟弟——”

八、你弟弟没出息，以后就得指望你了——

“你弟弟去外边打工了，他没啥文化，打工也挣不了几个钱，老板还常拖欠，三十一岁了，也没安个家。” “需要我给钱帮他吗？” 游媛问她爸，老汉道，“不了，他的路还得他自己走，再说你也帮不了他一辇子。” “能帮一点是一点。” “钱帮不了他，他得自食其力，还是让他在外面闯闯吧——” “爸也说得是，不过，真要用钱的时候，还是要给我说。” 游媛叫男友把礼物搁桌上后，又给了她爸二万块钱，“你又不愿意去我那里，一个人在乡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平时想吃点啥就拿这钱去买，别亏了自己。” “那是，那是，你弟弟又没出息，以后就得指望你了——”

九、把女儿留下来吃苦，我实在忍不下心

“老何，我当年是叫你把儿子送给肖家的，你却要把女儿送出去，这下该你儿子在乡下受穷了——” 何营回道，“我知道村长是为我好，如果把女儿留下来，她会很苦的，儿子家吃点苦没多大回事，把女儿留下来吃苦，我实在忍不下心。” “你就忍心让儿子打光棍？你家要再这样穷下去，我么女儿就另外嫁人了——” “别、别让你女儿另外嫁人，求你让她再等等，我的村长，我的老哥哥，我给你磕头了——” 老何一边说，一边就跪在了地上。” “再等等？再等！我么女儿就变成老姑娘了。” “变成了老姑娘，也叫我儿子娶她——”

十、老何把钱拿到手，很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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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爸想找你借点钱——” 何营来到女儿游媛家，开口就要钱。 “要多少？” “八万——” 游媛有点不解，‘平日里给他零花钱都不要，咋现在一开口就要八万。但这是她爸第一次向她开口（要钱），她二话没说就给了他八万。老何把钱拿到手，很是高兴，然后就要回家，女儿叫他第二天走都不行——

游媛给了她爸八万块钱，才感觉得尽了一点孝心。可是没过多久，大概就三个月吧，老何又来女儿家——

“女儿，爸还想找你要六万块钱——” 游媛看着她爸那近乎乞求的样子，虽然心有疑虑，却也没有问他拿去做啥，便如数给了他六万元钱，他照样匆匆地走了——

十一、我是怕他被人骗了——

“你爸从前没找过你要钱，咋现在要了，还要得那么多。” “两次才十四万，多吗？你再抠门也不能抠这点钱，你都说我爸平时没找过我要钱，再说，他可是检回过我一条命呀！再多我也给。” “那是，那是，不过你先也别急，让我说给你听听。十四万，在我们开公司做生意的人来说，也不是太多，当然也不是太少。这十四万如果是他老人家自己用了，那也是应该的，我是怕他被人骗了——” “也是哈，我得回去问问他。” “那可不行，你这样急急慌慌地回去问他，他一定会后悔养过你十几年。”“那怎么办？” “你等他下次来要钱的时候，再像拉家常那样问问他，那该多好。” “行，那就等下次——”

十二、不要乱跑呦！别让我找不到人

“女儿，我腿痛，一时半会走不到你家来，你能不能来接我？” “你在哪里？” “长途车站。” “你在那等着，我一会就到了，不要乱跑呦！别让我找不到人——”

“爸，你腿咋啦？” “两个月前，我买了个猪仔，弄回家的时候，把小腿骨摔断了，住了差不多两个月的医院，用了不少的钱——” “你咋没给我们说。” “爸是怕麻烦你们，你们的生意要紧。不过还好，乡邻们把我送进了镇里的医院——” “爸，我还是你女儿吗？都那么严重了，还不告诉我。” “女儿别生气，下次腿断了一定先告诉你。” “爸，你还想腿断呀！” “你看我这嘴——”

十三、他急急地走了，好像腿也好了，不痛了。

“爸这是两万块钱，你拿去买点营养的东西吃。” 老何接过游媛给的二万元钱，用右手拿住一端，然后在左手掌上拍了拍。“就给我二万呀——” “爸，不够？” “我腿断了，医生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我住院三个月，我怕钱用多了，就只住了二个月。可钱还是用得不少——” “用了多少钱？” “ 五万多！还是找乡邻们借的。” “借的？我前两次给你的钱，就用完了？” “女儿呀，你这是在给我算帐？那我就算给你听。家里那房子要垮，我重新修过了，头次从你那里要的八万，用完了都还不够，房子修好了还要买点家具、家电一类的东西，又找你要了六万，一下子全都花光了。现在又断了腿——” “爸，你修了房子？那肯定没钱了，二万是少了，我再给你三万，回去把乡邻的账还了——”

老汉拿到钱挺高兴的，“谢了哦，我的好女儿。那我就走了。”“不等你女婿回来一同喝两杯？” “不了，再晚点就没班车了，我要赶回去把钱还给人家。” 他急急地走了，好像腿也好了，不痛了——

十四、他是我的小舅子得嘛，我不帮他谁还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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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又有两年没回过农村老家了，你看，哪天去你妈家把儿子带过来，我们三人一道去看看他外公。” “行，等我把公司的事安排一下就去——”

“这些年也不知道 我弟弟的消息，问爸，他又不说清楚，只说他在外地打工，也不要我们帮他，我都不晓得怎么办——” “你也别急，找你爸要个电话，直接叫你弟弟回来，我给他安排个工作。” “老公你真好，那我先替弟弟谢谢你。” “你谢个啥？我跟他是啥关系？是郎舅得嘛，老话说得好，‘除了青杠（柴）无好火。郎舅之外无好亲。’ 他是我的小舅子，我要不帮他谁还帮他。”

十五、人道是个好人，就是对你不太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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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人道是个好人，有颗慈善的心，还辛辛苦苦养了你十几年，就是对你不太公平。” “啥意思？” 游媛问她老公。“听说当年肖家的妈、老汉，要的是你弟弟，结果却把你给了肖家，不过你也得了个好去处，不然还没你的今天。” “那又咋啦？每个家庭都喜欢儿子，很正常，你还不是想我生个儿子，这有啥不公平的？” “你前前后后给了他多少钱？” “也不过二十几万——” “可是他用了吗？房子没修，家电没买，腿也没断，钱却没了。这次回去看他，我看到他继续在找你要钱。我没过问，让你爷俩唠唠家常，就带着儿子出门转悠去了。我在外面碰到一个村邻，不知咋的，他竟然知道我是你爸的女婿，还和我唠了许久——”

十六、他好了就好，我也放心了

“你们唠了些啥？” 游媛很好奇，“你弟弟早就没在外面打工了，回来在镇上买了房，又娶了老村长的么女儿，还买了个小货车，做起了运输业务，一年也要赚点钱，小日了过得也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不担心他了，我就怕他过得不好、不过爸也真是，弟弟结婚，那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是呀，从来都没听你爸说过这些事，你不觉得你爸有点偏心？” “偏啥心呀！我弟弟好了你不高兴？我帮帮他又怎样，你不也在想给他安排个工作吗？” “没事，没事，他好了就好，我也放心了，我以后也帮不了他了。” “什么以后帮不了他了，不就用了你二十几万块钱吗？亏你还说郎舅之间是好亲。不帮就不帮，他也没那么穷了——” “你别说那些了，我们的公司因债务太多，都无法运转了。如果三个月内，偿还不了那些债务，公司就要被清算和查封，我也要被起诉。” “你说啥？”游媛一听，直接就晕了，待她稍稍清醒一点，便道，“这么大的事，先前咋就没听你说过？” ”我是不想让你早早的就担起心来——”

十七、保住这房子还不够，我要保住你。”

“那公司可是我肖家妈、老汉一辈子的心血，二老临终时把它交给你，指望公司在你手里能有所发展，不想你竟把它经营成这个样子。” “你现在埋怨我也没用，事情已经成这个样子了，要不我们离婚嘛，这样还能保住这套房子。” 游媛看了看她老公，“保住这房子还不够，我要保住你。” “你保得了？” “你别小瞧我——”

游媛去房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卡里有180万，你拿去还债吧。” 她老公有些吃惊地看了看她，“你哪来那么多钱？” “告诉你吧，妈、老汉把公司交给你的同时，也给了我这张卡。” “就算你把这180万给我，也不够哇。”“还差多少？” “最少还要60万。” “找你那些亲戚朋友借呀！” “找过了，他们都不借，要不找你弟弟试试。” “找我弟弟？他有那么多钱吗？60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呀。不过，现在都没人愿意借钱给你了，只有去找弟弟试试—”

十八、——这点钱是不够的，我也只有这些了

“姐，这卡里有65万，拿去还账吧。我知道这点钱是不够的，没办法，我就只有这些了。” “你哪来的这些钱？” 游媛接过她弟弟递来的银行卡问，弟弟何洛答道，“我把住房给卖了，县里的房子没大城市里值钱，95平米只卖了35万，加上平时的积攒，和找人借的，才揍够了这个数，就这些了。那辆小货车是不能卖的，我还得靠它赚钱养家。” 游媛的弟弟诚恳而抱有歉意，“好弟弟，你够好了，是姐平时对你关心不够，从来也没帮扶过你，这些年来只听到爸说起过你，姐是连面都没和你见过。” “姐这话就不对了，我虽然没直接得到过你的钱，你却经常通过爸的手转钱给我。爸平时还叫我不要找你要钱，要自食其力，我结婚，爸都不让告诉你，怕你破费。还说小时候你像妈一样的照顾过我，后来不知你咋就被送人了——”

十九、你挣点钱也不容易，这钱我们不能要

“老公，这是我弟何洛，是给我们送钱来的。”游媛给刚进来的老公介绍后，又对弟弟道，“这是你姐夫——”“姐夫，你好！” “弟弟好，你跟你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跑车拉货那工作够辛苦的，挣点钱也不容易，这钱我们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 “姐夫这话就说得见外了，我的生活虽然艰苦一点，但也没有太大的翻覆。你们那钱要是还不上，就要被起诉——” “这事你不用管，好好过你的日子得了。我们平时又没帮过你，在我们困难的时候，你却卖了房子来帮我——” 游媛插话道，“好了好了，那也是我弟的一遍好心，早些把钱拿去还了人家的账款——”

二十、我爸要是有个啥，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弟弟，爸近段时间还好吗？” “不好，哮喘发了，我领 他去县医院看过一次，医生叫住院，不然会发展成肺心病。当他听到你们出事后，就坚决不住院了，说是要把钱省下来，给你们救急用——” 弟弟说到这里还流下了眼泪。游媛听到这里，大哭起来，“我的爸呀——”“你哭个啥呀？快去把你爸弄到市里的医院来。” “别去了，他不会来的，他怕你们为他用了钱，还不了人家的欠款——” “哪来的欠款，我公司经营得好好的，根本就不欠谁的账款，我是哄你们的。” “真的？” “真的！” 游媛不哭了，她揪着老公的耳朵，“我爸要是有个啥，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二十一、只要你善待我弟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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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看看弟弟的为人，好让他进入公司来。这下，我知道你弟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逛骗老爸找我们要钱的人。他这样的人，进到公司来我也就放心了。” 游媛怒气不息地怼着老公道，“你这出戏演得好，要再演下去，就要了我爸的命，你也太环 了。” “你爸不是好好的吗，不过这事也凑巧，我怎么也没想到会碰上你爸生病——” “ 你得了公司，得了我的180万，还得了我弟弟的65万，这下满意了吧！” “我得了那么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了一个好老婆，以后你要啥我都满足你。” “只要你善待我弟弟就行了，其他我啥也不要。” “我会的，除了郞舅无好亲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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