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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个年代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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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那个年代的童年

出生的那年,正处在全国人口高峰期的70年代初,自打记事起,我就生活在一个叫堰塘湾的村子里,村子不大,四周高,呈不规则状,中间低凹,高高低低、错错落落地住着四、五十户人家,在当时的我眼里,那就是我的世界。

三、四岁之前,我整天跟在妈妈的身后,她去哪,我就去哪,我跟着她在村子里走村窜户,道听途说一些家长里短,只要一会会不见妈妈,我就会哇哇大哭,四处寻找她,仿佛天塌了一般。再大些,因为村子里一家挨着一家,便有了几个年龄差不多的玩伴,我们在村子里荆条老树上爬上爬下,玩玩过家家就能玩一整天。随着一天天长大,我们就不断地扩大玩耍的领地,我们到更远一些地方的老刺藤上荡来荡去,玩累了,口渴了,几个男男女女的小伙伴一起穿过七里香挂满路边的小小长路,一路清香扑鼻,令人心旷神怡,叽叽喳喳、打打闹闹来到全村人吃水的井旁,水井地处一畦荷塘的西北角,是全村的中心,一条条小路通向四面八方各家各户。我们随手折一枝荷叶,扯一根细青藤蔓,一把滤掉叶子,一折一折地收拢荷叶边缘,拿青藤蔓系了,再从侧边挖一小口,几个人齐齐趴在井口,井里顿时倒映出几个小脑袋影子,随着水波荡漾,大家一点一点牵着蔓放到水里,打上水,拉起来,对着荷叶小口,你喝一口,我喝一口,格外甘甜解渴。

七岁上学了,每天下午跳房子,跳绳,抓石子,跳皮筋,捉迷藏是我们的固定游戏项目。节假日、放学后,下午傍晚时候,小伙伴们不不约而同地来到队里晒场上,全村唯一的一块约四五亩大的水泥地面,三五成群自由组合,有的抓石子,有的跳房子,有的跳皮筋,有的跳绳。玩捉迷藏的时候穷尽一切可能藏身的地方,什么猪圈啦、柴垛啦、房后沿啦,喊的喊,藏的藏,甚是热闹。男孩子们时不时还会玩玩打仗游戏,此时女孩子们就成了看客,看他们打打杀杀,冲啊冲啊。这些游戏还可以自由切换,随意变换玩法,大家常常玩得不亦乐乎,忘了回家睡觉,忘了吃饭,直到大人们一声声呼唤声响起,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好怀念那个没有电子产品的年代,孩子们不会整天窝在家里对着屏幕,简单而又单纯。

一天清晨,太阳刚从东方升起,睡醒之后,闲来无事,一个人打着赤脚在田埂间穿行,尖尖的茅草上滴着露珠,有点扎脚,我踮着脚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走着走着,一抬头,突然发现几个鸭蛋乖巧地躺在前面茅草丛里,发着光,我如获至宝,用衣服兜着一溜烟地跑回了家。因为农村鸡鸭散养,田埂边、草丛里,常常有发现,有惊喜。在闷热天,常常会看到蚂蚁搬家,一群一群的蚂蚁结成队伍,一个跟着一个,匆匆地走着,连成一条流动的线,随便就能看上半个小时。

夏天晚上,小孩子们或是聚到张家,听张家爸爸讲三国演义、水浒传,一个个听得入了迷。或者到李家,听李家妈妈讲鬼故事,说着说着,她说鬼的脚从窗户上吊下来了,我们不敢抬头,吓得一激凌,赶紧回家,一跑小跑,似乎今天晚上小鬼一直跟着呢。或者到王家,听王家姐姐讲天上有九个太阳,一天出一个,排着队呢,于是担忧要是九个太阳一起出来了晒死人了可怎么办?当王家姐姐说吃了樱桃,头上会长出樱桃树来的时候,我正不小心刚刚咽下一颗樱桃核,吓了我整整一个星期,每天早上起床先摸摸头,看看是不是樱桃树长出来了,甚至还担心树长大了我撑不住可怎么办?直到一星期后不见“树”的踪影,才略略放下心来。王家姐姐还说了,地球是圆的,还会转,我在想,如果我转到圆的下面会不会掉了呢?

直到有一天我来到村外的一面大山前,仰望着高高的山,目光越过山顶,我悄悄地想,山的那边会是什么样子呢?是和我见到的村子一样?还是山连着山?那有没有尽头呢?

作者:木棉林

2021。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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