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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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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的好: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换句话说,生命在漫长的岁月里总是不随人愿,不顺人心。也许因了这个缘故,生活里才有了诸多的抱怨、苦恼、矛盾以及消极、悲观情绪的产生。这可以说是一种普遍的生命现象,然而,当生命面对它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却迥然有异,有的沉默、有的反省、有的继续逃避、有的不为躲闪等等。而像我,遇到凡此种种,我要么出去漫步,通过长长的漫步,让生命得到慰藉、得到放飞!要么给自己来一段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通过倾听让生命在这里沉醉,要么为自己沏上一杯浓茶或者苦咖啡,而后倾倒在岁月里,回忆过去往事的点点滴滴。

  是的,生活里有这样一种人,遇到了不如意的事会徒然增加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又助长了他们心里的埋怨,甚至是一种坏脾气,这在我看来是一种得不偿失的举动。与其让生命为此而跌倒,倒不如与我一样面对现实,勇敢地去接受。是的,生活中有些事可以转移,有些事却不能,尤其是精神和灵魂的东西更是他人无可替代的。而至于向别人倾述,更是一种愚蠢的做法,因为这么做不仅解决不了你的现在,更解决不了你的未来。生命的本质是孤独者的悲剧,任何人都是如此,谁也别想通过他人来挽救现实给你带来的沧桑和不快。我承认一时的冲动或许能给生命带来些许轻松,然而生命之路何其漫长,总不能靠他人的安慰来放飞生命吧!

  老实说,在这一点上,我很欣赏我们的古人,其实他们与我们现代人一样,生活中也有诸多的苦闷、遗憾和困厄,然而,他们各个活得精彩而洒脱。比如鲁迅先生十分喜欢的竹林七贤,哪个不是凤雏人杰。在现实生活里,他们所遭遇的人和事不比我们现代人要好到哪里去,但他们各个有自己放飞生命的本领,或打铁、或抚琴、或作诗、或长醉不醒,即便他们聚集在一起,也都是独立的自己,为此,他们为自己生命赢得了更高的空间,让时间飘离在现实之外。作为现代人,为什么不去学习他们这种来自生命底蕴的品质呢?即使有时是一种模仿,能释放生命又未尝不可?

  实事求是地说,我喜欢竹林七贤这样的生命,但他们与现代人鲁迅先生相比,我更欣赏亦更敬佩鲁迅,因为先生在遇到不开心的事或者文痞攻击他时,他从不躲躲闪闪,从不抱怨或者一个人生闷气,而是毅然决然地举起了投枪,在呐喊里做一名战士。他的这种无所畏惧不仅让那些文痞斯文扫地,而且无情地揭露了他们的虚伪和狡诈。正如后人给他的评语一样,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媚骨。先生通过文字的战斗,一方面放飞了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面抨击了社会的黑暗与堕落。所以,先生无愧于民族魂这面旗帜。当然,生活里的鲁迅也不总是靠战斗来放飞自己的生命,有时遇上烦心事也会去酒馆,要上二两绍兴老酒、一碟茴香豆来解闷,但更多的时候他会躲进小楼成一统,抄古碑,刻木画或者干脆与儿子当马骑。总之,先生是我最敬仰的人,这一点,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不会改变。

  回到现实里,我还是那句话,生命依靠自己来放飞。放飞是一种自由、一种秩序、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种生命的自律与调节。远的不说,拿我自己而言,面对种种困惑、矛盾、不解之时,我会在第一时间让生命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安静才会让生命、思绪变得更加清澈,这样才更有助于厘清生活所带来的种种不是和不非。当然,我也愿意承认,生命有时是软弱的,尤其遭遇困厄的时刻,心底泛起的那种自己无法控制的情绪会助长一些冲动,但它不会导致令自己后悔的举止,至多去雨中淋个雨或者去小树林吼几声罢了。更多的时候,我会比平时更理性亦更沉默。通常在这样的情形里,我选择阅读和写作来放飞生命。是的,生命走过风雨、走过沙漠,已经是黄昏夕阳,所以,我不再畏惧生活里种种不如意,哪怕是突如其来的,我从容的心不会有任何改变、就是涟漪也不会随之而来!

  我说过,生命里只有遗憾,生命活着尽量去弥补遗憾而不是盼望好事成双,如果为人常有此心此意,自然不会有奢侈的想法。平平淡淡,随高随低,粗茶淡饭,顺其自然是生活所需要的姿态,也是放飞生命获得自救自逸的一种岁月境界!我向来不否认,放飞生命的方式有各种各样,只是因人而异罢了。但无论怎么说,最终选择的一定是自己最喜欢最适合自己性情的那一种。卡夫卡用文字、康德用散步、茨维塔耶娃用诗歌、梵高用绘画,法布尔以田野、昆虫世界为乐趣,鲁迅先生用杂文,等等,不一而足。如果要说到我自己的话,除了阅读之外还有写作。这两者都能放飞生命,只是效果稍有区别而已。前者让我变成一只欢快的鸟,后者则让我成为一支曲,忽而是海顿的脚步舞曲、忽而是贝多芬的悲怆,忽而又是施特劳斯的春之声……,总之,放飞生命不要拘泥于形式,偶尔放浪形骸又有什么不可以?古人尚且如此,何况在高度发展的今天。是的,旅游、互联网、卡巴、沙龙、图书馆这些都是放飞生命的平台,只要你愿意,一定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蓝天碧海,生命到了那里,还怕找不到心灵诗意栖居的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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