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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的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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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席上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很快乐。可我们,每个人都不快乐。旁人放着绚烂的烟火,烟火盛放的时候,所有人都拍手叫好地仰望天空,看烟火在黑夜里的光彩,那么奢华、耀眼。烟火燃放后,所有人都全部各自散去,只剩那几个燃放烟火的旁人,在收捡着烟火熄灭后留下的残骸。一时间显得如此冷清,匆忙的行人仿佛不敢发出一点子的声响,好像烟火之后,在沮丧着什么。

一定是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吧!总不至于让那些收捡残骸的人明白,烟火绚烂时,为人间带来过什么。那些还留有余温的烟火的残骸,被悉数收进垃圾箱,没有等到细细地确认,烟火就被迫走下舞台,向着繁华最黯淡处走去……繁华依然存在,只是不能再为一场烟火的盛放,而锦上添花,更显奢靡了!

走吧!准备散去的人用手肘撇了旁边的人一下,仿佛是在相互提醒着,烟火已经燃尽,该散场了。酒壶里的酒已经一滴不剩,连每一只精致的酒杯都是空空的,杯口边留着醉饮者的余温,醉饮者被人搀扶着,嘴里说着些听不清楚的醉话,配合着这一场筵席的散场。满地的狼藉,预示着筵席的正式散场,最后几个大醉的人靠最边上的角落里坐着,满脸通红,就着昏暗的灯光,在月色下酣然入睡。

翌日,旭日刚露出一点朦胧的光线,大醉的人终于清醒,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彼此相对而笑,他们也相互约定,此事除了彼此,谁都不会知晓!满地的昨夜筵席散尽后的残剩物品,可以想象,昨夜的欢乐是多么荒唐。荒唐的人,在荒唐过后,悉数没了影踪,这几个清醒的假装正经的人,昨夜的荒唐事,绝不会向任何人提及。

约定好的人没有来,孤雁等在天边,最后化作白云,在天尽头消失不见。世事划伤了彼此的脸,纵然是深爱的人啊,也不敢面对面,坦露彼此的爱恋!等在屋檐前,前生的伏笔,已无法勾勒出那张深爱的脸。下一个季节,放飞的纸鸢,飞到天涯尽头,携带着曾经的情结,颇有不甘!绣好破旧的褴褛,尽管世事已经无情改变,辗转反侧的人,难以入眠。是爱留住了时间,是情定格了画面,时间的画面,蹉跎着时间。

不过问往后的我们各自将去哪里,会不会再次相遇,甚至会不会相互挂牵,听从命运的安排,流落在时光各处。燃尽的烛台已经冷冰冰,不像烛火明亮时那般,给人以黑夜的温暖及期望。一切如油尽灯枯,曲终人散。甚至无法寄存一缕念想,为曾经的际遇场景,留下一丝几缕的凭藉。

摸着黑,继续前行,碰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也不敢喊疼。这人生的盛情,满满的一杯苦酒,只能独自饮尽!无须过多的修饰,要让谁明白此间的不易,此间的谁都不易,谁都不喊疼,捧着满满的苦酒一杯,对月静饮。肚肠里的千言万语,已无须说给人听,等待时光的检阅,清明坟头,也无须过问我是谁。伫立高楼,天地广阔尽收于眼中,恍惚中,也曾有人相伴着,各显神通,轻易间便越过银河,去拥抱那更深更幽远的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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