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子对降央卓玛的歌声特别着迷,尤其是那首《西海情歌》,几乎百听不厌。朋友说刀郎的原唱更好听一些,不过我觉得刀郎的歌声充满着过多的悲伤,甚至对昔日的忘情者饱含怨恨和绝忘……而降央卓玛幽怨是温柔的,那是一种淡淡的忧伤,是对远去情人的悠远的绵绵无尽的思念: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
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
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
飞得那么远
爱像风筝断了线
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
我在苦苦等待
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
其实生活就是如此,充满着太多的无奈和不尽人意,甚至伤心和怨恨。曾经如火如荼地爱过,后来恋人消失了,于是就在绵绵无期的思念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思念一个人是痛苦的,同时也是美好的。想起在草原上策马飞驰,在蓝天下欢歌笑语,在西海湖畔嬉戏追逐;想起一同走过的林中小径,还有趟水而过的山涧溪流,夕阳西下那晚归的牧歌;想起月光下草丛里的虫鸣般的细语,还有午夜时分帐篷里的热情似火;想起一颦一笑一嗔一怒……所有这一切从脑海中慢慢放映的时候,既忧伤又甜美。
也许春天来临的时候,草原的远处、天际的尽头会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渐渐地走近了,正是久久期盼的恋人,那种从天而降的惊喜让人几乎窒息,苦苦的思念总算有了回报。
也许现实中的爱人永远不会出现,同时,在记忆里也会慢慢淡去。可日子还得过下去,还得放牧,还得挤奶,还得在黄昏的炊烟里赶着羊群回家。日子里不应该有怨恨,只有一份思念、一份回忆就足够了。毕竟曾经真爱过,曾经美好过,在记忆深处保留这真爱比怨恨更有意义。不求天长地久,只求曾经拥有,其实对于我们生活在城市里的每个人也是一样的道理。能相遇相知到最后想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后来,无论什么原因分道扬镳,都应该无怨无悔,忘记所有的不快,只保留那份珍贵的记忆。
西海,是古代对新疆博斯腾湖的称呼。刀郎当初演绎这首歌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境,无从知道。不久之后我要去博斯腾湖边徒步,也许当我有一天亲自坐在湖畔,望着湖水、望着蓝天、望着草原的时候会有更加真切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