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店门,回家已是八点已过,街上很热闹,这样的气温,褪去夏的毛燥,象一个逐渐沉稳的年轻人,让人感觉舒服。桥头跳广场舞的音乐还在很响亮的唱着,初秋的夜晚,正摇摆。
我独自回到家,放下包,便立即着手清理阳台。夏天的时候清理过一回,先把那些枯萎的花花草草扔掉,而后把从店里带回来的半死不活的,花已开过的植物重新入盆,置于阳台上。而今,二个月已过,一些生命力强的存活下来,有一些呢,一来是自身生命力不强,二来呢也是我没有细心照顾好,牺牲了。
搬个小板凳,地上铺张报纸,拿出小铲刀、剪子、花肥、花药、水壶等开始工作。
先把花架上一些枯萎的绿植拿下来,拔出其根,把多余的土聚拢,如此一个个全部重新换上大点的花盆,施上底肥,培好土。那些空出来的塑料盆就狠心扔了吧。
这样一清理,花架上最多的就是长寿花了。这四盆长寿花都是去年冬天带回来的,不错,很争气,经历了严寒酷暑,一个都没挂掉。虽说有两盆死了一两个枝桠,中间略空,向旁边斜向伸长,长势却还不错。今年夏天,这四盆都开了花,虽不是很多,也足以让我乐上一乐。
一盆碰碰香,仅剩两株小芽,偌大的花盆,它们显得太渺小,本来狠心把它给扔掉的,可拿起来一看,这两株小芽叶片精神得很,毛绒绒的的叶子看起来还显得有些可爱,散发出一阵阵香味。我爱怜地看了看它,留下来吧,一大株仅留下你们两个,想来你们俩够顽强的。况且现在双色茉莉没开花,阳台上的清香就靠你们负责了。
长得最好的还是那盆吊兰了,移开花盆,发现靠窗的那面竟又长出了长长的一串,匍匐在地面上。夏天的时候曾剪掉发出的小芽栽到小花盆里,长得还真是快呀。我寻思着把它移到一个高点的花盆,那些小芽垂下来才好看。
高花盆是前年春节栽的一盆大花惠兰死后留下来的,正好派上用场。用铲刀沿着吊兰花盆的边沿把土壤松动,用手拍花盆四周几下,整株吊兰便脱离出来了,培土,施点底肥,移植好后浇上水,依然放回原处。
那株双色茉莉虽是春天换的盆,但如今看还是显得小了,把它移植到一个大口径的陶砂花盆里,剪去徒长的枝条,培上营养土,浇水施肥,仍放置吊兰一边。有点偏心,我一向喜欢双色茉莉,所以把它移栽到陶砂盆里,因为陶砂盆透气性好,养花是很好的。
就剩一盆文竹了。看着这盆文竹,我无奈又心慰地笑笑。这应该是今年进的第一盆文竹,当时进了两株,卖了一株,这一株还没等上有缘人,遇上倒春寒,眼看着蔫巴巴了,娇嫩的叶子几天的时间就变黄了,一碰籁籁地掉落一地,准备扔掉却发现根都是绿绿的,应该能存活,就这样留了下来,带回家置于阳台花架上。
春暖花开,气温回升,它便象个小顽童醒过来了,噌噌地长出了柔柔软软的、绿得让人心疼的叶子。及至夏日,那叶子的藤蔓已长高到不能自承其重,弯下了头。我把花惠兰死后留下来的一米来长的绿色细棍插进文竹中间,把藤蔓一一地绕上细棍,用绳系好固定,可惜没给它换个漂亮花盆。
夏天,火辣辣的季节,没注意阳台上娇弱的生命。就几个太阳,我的文竹哟,大小的叶子都提前入秋了,黄黄的,一派秋景。我自责地剪去所有的叶、茎,只留下光秃秃的根,回想它曾摇曳多姿的风情,再看如今的它,象个没牙的老太太,罪过。
几经磨难,如今它更显茁壮。这次,一定给它换上一个漂亮的花盆,给它置个新家。
忙完这些绿植,看着一地狼籍,我拍拍手上的泥土,拿起扫帚清扫。对面楼的灯光一盏盏地熄灭,想来夜已深了。
装了满满两大塑料袋清扫出来的东西,放到大门外,明天早上带走扔掉。旧的东西不去,新的永远不会到来。
看着井然有序的阳台,赏心悦目。对面楼的灯又熄了一盏,该去洗澡了。摸摸头,有点痒,索性洗个头吧。
洗完,吹干头发,睡意袭来。头发没全干透,在沙发上窝一会儿。餐桌上今天新换的富贵竹挺拔秀丽,看起来生机盎然,背景墙前的富贵竹则略显单薄,可能是旁边的电视机对它产生辅射的缘故吧,一直长得不怎么样,看来要给它换个地儿。也无所谓,长得不好了就扔掉吧,从店里带几根回来就好。
夜,如此安静。家,是要时常打理的,犹如我们的心,也要时不时做个大扫除,把不好的,让我们不快乐的东西连根拔除,让阳光进来。哪怕不是风和日丽,也要努力不让它风雨满楼。
我的眼光又一一地落在阳台那些绿植上。这个秋天,你们应该能安稳地伴我度过,冬天呢?你们能否经受住严寒的考验?我会小心地照顾你们,但我明白,生命无常,花开花落,都是自然规律,不必太在意,你有你的来处与归途。
总觉得心里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直至看到隔断上的那盆君子兰,才明白了,怎么没给它换土换盆呢?虽说春季换盆会好些,但现在这气温还适宜,就换了吧。家里的几个花盆种它都不太合适,只有等到明天从店里带一个花盆回来。这株君子兰伴随我们搬进来,已有好几个年头了,明晚给它配上一个好看的花盆吧。
心里终于没了牵挂,我站起来,熄灭客厅的灯,对面楼只有三四盏灯还亮着,已是午夜十二点,新的一天已拉开了序幕。天亮以后,继续做着我们该做的事,曰复一日,年复一年,柴米油盐,写几句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