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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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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来,我没有再见到你。你就这样在我的生活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真的像一片云,静静地来又静静地去了。而正是因为没有再相见,你反而始终不会消失,始终停留在我心里,被岁月封存成不灭的记忆。
  
  两年前一个飘着细雨的早晨,当我踏进餐厅时,有人告诉我你走了。我只轻轻地“哦”了一声,显得很平静,但内心却有一种隐痛与微响,那是懊悔与自责划过心头时留下的痕迹。你走后的许多日子里,我不断分解你离去中蕴涵的那最后的意喻。你身背行囊,目光最后一次掠过餐厅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恍如薄风的身影便陷落于都市的繁华与红尘的纷乱之中。
  
  一直想写一篇关于你的文字,但却一直没有动笔,你的离去也未能促使我拿起笔来。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发现了夹在菜单中一篇你写的文字,一份哀伤与凄沉蓦然间萦绕了我:
  
  ……我,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打工妹,虽然也有许多美好的梦,但无情的现实将我的梦一个个击碎了。在这都市的繁华中哪里才会有我的位置?人间温情太少,冷漠太多。哪里才会有属于我的阳光?
  
  白云,当你在天际自由徜徉时,你得到属于你的阳光了么?
  
  忆起最初见你时,那是冬日。你一身简朴的衣着裹挟着浓郁的乡土气息,静静地走进了我的视野。你说你叫白云,是来应聘服务员的。你远不如你的名字那样美丽动人,甚至有些丑。但一时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服务员,我还是留下了你。你说话时声音很轻很细,一看便知是个初谙世事的小女孩,但那几许轻愁,几许茫然的眼神让我有些冷。那时我就有一种感觉:正值花季的你,生命于你还是一片璀璨,然而你的眉宇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寂寥和失落,有一天我能否走进你的内心去触及那个未知的世界?
  
  渐渐地我发现,你除了相貌有些丑之外,你的勤快与乖巧,机敏与悟性都达到了我所期望的标准。餐厅的每个角落都有你身轻如燕的身影。周旋于客人中间的你脸上有了自信的笑容。那时你仿佛已经绕开了心中的乌云,进入了一片晴朗的天空。我在想,快乐与忧伤,清纯与老成,柔弱与坚毅哪个才是更真实的你?
  
  那年秋季来临的时候,餐厅的生意也像进入了秋天一样萧条而冷落。正当我为餐厅生意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提议让我换几个漂亮的服务员招徕客人。我清楚地知道这于你意味着什么。一棵稚嫩柔弱的小草刚刚扎下根,我便要将她连根拔起,这实际上是一种扼杀啊!我难于启齿,但你还是听到了风声。脸上的笑容没有了,闲时总是一个人独坐窗前凝神思索。我猜想得到,一个刚刚抖落一身苍凉,正在精心编织自己如梦世界的女孩,还未及站稳,那个世界便漂浮起来,就要离你而去,这于你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我至今不能忘记,那天你来到我面前,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对我说:“老板娘,我愿意在这干。真的,我在这干觉得挺开心的!”你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至今仍清晰地映刻在我的脑海里。然而你的泪水终没能涤净充盈我心间的种种偏狭与卑琐。
  
  白云,今夜我的窗外又飘起了雨。每当细雨绵延时我就会想起你。那雨的低吟仿佛是你无法排解的满腔呜咽。我越过自己灵魂的颤栗,企盼此时能与你的心相逢。你现在抵达了你的梦中的那个世界了么?那里是否阳光明媚,没有清风苦雨?你听到我的牵挂与祝福了么?
  
  白云,如果你听懂了雨声,便听懂了我的心…… 已同步至蓝草地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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