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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濛濛细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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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快七点,窗外还是黑漆漆的,间或有轰轰的车辆和摩托车从窗外街巷穿过,那也和我一样为送孩子上学和早上班人们匆匆而过。街巷的路灯每天凌晨五点就熄灭了,看不到有细雨已飘,一阵车流驶过,听到屋檐下滴落的雨水,噢,才知道又飘雨了。
  已是立冬后第八天了,雨还是又飘落而来。匆匆穿上雨披,发动摩托,载上女儿,驶出小区,穿入车流。烟雨濛濛,车灯如柱,听不到雨声,只闻车声;看不到雨滴,只看雨雾;感不到淋漓,只觉面凉;触不到涟涟,只见路湿。濛濛烟雨中只有人流、车流、雾流。
  打着雨伞行进在上班的人流里,听不到春雨绵绵,夏雨激流,秋雨涟涟,只有偶尔街巷边树枝上落下的雨滴才感觉到有雨的感觉。打着雨伞又听不到雨点扑打声,不打雨伞脸上又感觉毛毛雨点在炽热的面颊冰凉冰凉,细细的雨雾飘飘然然,似雪却落地无影,似雨却听不到雨声,似雾却伸手觉湿。看来,濛濛烟雨后又要到雪花飘舞时。
  从春听到秋,一次次听雨有一次次的感悟,一次次的落雨有一次次的灵性,一次次的雨中有一次次的回味。可今天雨中怎么也听不出那想要听的天籁之音,只有街巷里吆喝的叫卖声、喧器的喇叭声、轰轰的车流声、熙熙的人流声、叮咚的麻将声、噪杂的笑戏声。世事的一切声音都能听的到,唯有那濛濛的雨声听不到。
  呆呆地坐在电脑前翻点着博客中几次听雨的感悟,想从中唤起对细雨的感觉,可怎么也感不到眼前落雨的味道。回味着昨天刚刚送走的一位老者,想着人的一生只不过在自己的哭声中降生,在别人的哭声中离去的心酸,难免勾起不久前逝去的小悦悦之悲哀,世间的凄凉,人间的冷暖,世风的日下。忽然间荧屏上跳出一条腾讯新闻:甘肃某地一辆应载九人校车却载了六十四名学童不慎出了车祸,已有二十名幼童随着这无声的雨声飘去,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老底,我说这濛濛细雨为谁飘落,这无声雨雾为谁凄沥,原来是为那幼小的生灵们而悄然落泪。
  无声的雨啊!你静静地飘吧,为那些幼小的生灵飘,飘到天际的上端,飘离这噪杂的尘世,飘到天堂去体味冥冥中的传说……
  无声的雨啊!你细细地落吧,把那幼小心灵中的委屈全部落洒在这噪杂纷繁世间里,落洒在这生你养你的土地里,落洒在这洋洋洒洒的校园里……
  无声的雨啊!此时我也和你一样,心里无声,嘴里无声,眼里无声,耳里无声,脑里无声,濛濛细雨润物无声。
  孩童时就喜欢听雨,从老屋屋缘下到教室窗台边,从上学小路上到校园操场里,从童年接雨到少年淋雨;从偏僻乡村听雨到繁华小城看雨,从少年狂欢雨中戏打到军营雨里锤炼,从雨中幢景到雨中直行,一路走来,一路听雨,四十余个春秋,不知听雨多少,只感觉大自然恩赐的天籁之音是那么美好。喜欢初雷与急雨,雨中的泞泥,雨后的清凉;感悟雨声如道,雨声如禅。唯有今天感悟不出烟雨濛濛中之雨声。
  一天无绪,霎时天晚。又该去接上学的女儿了。披衣蹬车,雨滴如柱,泼打面颊,只有雨声,一切皆静。冥冥中听雨的感觉又回到眼前:冬雨,冰凉,沥沥凄凄,凄凄惨惨,苍穹啊!你终于为那些小小的生灵落泪了,落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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