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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放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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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陇东平原的大山里,每个娃娃们都有着这样的经历。他们从小就长在大山窝里,还在孩提时就得承担起放羊的职责,每天赶着羊群早出晚归,与羊为伍,目睹着山间的山山水水。因为这里是半农半牧区,放羊是每个娃娃们必须经历的。

小孩子从小就喜欢羊儿,白天,他们赶着羊群翻山越岭,给羊儿寻找牧场,也为自己寻求伙伴。几个放羊娃聚在一起玩耍,在辽阔的旷野里抓石子、跳方格、追野鸡、打沙包。玩累了就躺在松软的黄土地里,扯开喉咙吼上几句他们最喜欢听的秦腔戏。倾听着微微山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仰望那淡淡的白云从头顶飘过的姿态。有时候也说一说村里的女孩:谁家的妹子眼睛大、谁家的姑娘辫子长。玩够了,他们又挥动着牧羊铲,一边吆喝着羊群,一边唱着山歌,任凭他们幼嫩的歌喉在空旷寂廖的山洼上空回响。尤其是在夏日里,山丹花绽放着异彩,分外迷人,花草争奇斗妍的时刻,他们吹着竹笛,唱着山歌,自由自在的在山间游走,展现着一种蓬蓬勃勃刚劲有力的生命力。

中午, 太阳火辣辣地晒在背上,每一寸黄土地都蒸发出浓浓的热火气息,挥洒不尽的汗水在额头滚落,天空的白云没有丝毫的雨意,漫散无羁的飘忽游离,像棉花团似的被一簇簇撕裂开来。洁白的羊群像白云一样在山腰间漫漫漫游动,咀嚼着热草,喘息的声音隐隐可以听到。偶尔有两只公羊为了争食一口美食而打架兴起,从身边急匆匆绕过一只母羊,善意地劝架,却没有丝毫的作用,似乎这场争斗越斗越近乎僵持。直到斗的两败俱伤,才各自散去。

太阳的近处偶尔有一处遮挡阴凉的云,才令放羊娃们稍稍有了一丝凉意。酷热难当的时刻,羊儿都打着“旋风转”飞奔向沟里的泉水边,大口大口的吸着清洌凉爽的山泉水。放羊娃静静地守候在身边,任羊儿三三五五的散落在草地上休息。休整结束了,他们又开始拨转羊头由着兴致让他们向山上走去。羊儿吃着青草“沙沙”作响,有的在原地觅食,显得贪婪而入迷,有的在齐头并进地抢着美食,顺着山坳沟壑里,羊儿的嘴在长草丛里寻找食物。

午后,太阳渐渐西移,金黄色的云霞映饰着淡薄而弱小的光芒。这时,羊群缓慢移动着向庄院回归,当它们接近田园的时候,便疯狂的向前拥挤。头羊和几只馋嘴的伙伴为能接近粮食地畔,可以多吃一口庒稼而接近疯狂的奔跑。这时,放羊娃开始在前面阻拦,他不停地轮动着牧羊铲,把大片大片的泥土抛向头羊,在牧羊铲猛烈的攻击下,头羊不得不带领着同伴调转头去。

红日西坠,夜幕降临,土路上便会传来一阵阵“嚓嚓”的羊蹄声,在牧羊狗的驱赶下羊儿终于归圈了,放羊娃顺顺当当地落上了圈门。

—— 写在《我的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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