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是我的出生地,我在那里度过了童年,童年是欢乐的,这些欢乐全部储存在有些破旧的老屋里。虽然老屋在很多年前已经卖给了外乡人居住,但是,现在每每经过老屋,童年的欢乐趣事总能在脑海里呈现出一鳞半爪。我对老屋的牵绊和清晰的记忆,除了这些欢乐趣事以外,老屋所承载的童年梦想更是在我的心湖里激情荡漾。
老屋里的童年生活绚丽多彩。生活在老屋,就如置身在童话里,每天都是无比快乐的。记忆里,我家老屋有四间很大很新的土房子,是我出生的那年父母盖的,座落在我们村的庄院中间,老屋的厨房很大,有两口土灶,每次母亲做饭,我和二姐就会端个小板凳围着锅台边站在上面看,活像一只只嗷嗷待哺的小鸟等待觅食的母亲一样,老屋的道场很宽阔,也是我儿时的游乐场。每天下午放学回家,伙伴们都会来找我玩,我们跳绳、打沙包、打羽毛球,想玩什么就玩什么,那真是一种无忧无虑和放任自流的欢畅!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热闹极了,常常因玩得太尽兴而忘记了做家庭作业,第二天放学就被老师留校惩罚但回家后,依然不思悔改地放下书包,在场院里疯玩起来。
老屋有我五彩斑斓的梦想。记得那时候,父亲给家里买了一台录音机,是那种中间有旋转彩灯的,还带有四个小音箱,在九十年代初期,这算得上是一件很高档的电子产品了。父亲每次去襄樊进货时,顺便购买整摞整摞的磁带带回家,跟着这些磁带我学了无数的歌曲,常常陶醉在美妙的音乐之中,日积月累的浸染,使我有了追求艺术的梦想。于是,每到春节前夕,我就会组织同伴们,策划一场属于我们自己的春节晚会。 老屋房背后是一片竹林,竹林旁有一块闲置的平地,那就是我们的排练场。因为竹林背道不会有太多的大人发现,我们几个小孩在这里成精绝对安宁,不受大人干涉。我时常会叫上十几个同伴,安排两位主持人,进行节目排练。为了让大伙儿都参与进来,我经常担任好几个角色一对一地教她们唱歌和主持。几乎每次都会断断续续排练一个寒假,但大年三十准备演出的晚上,我们经常是搭着灯笼跑去玩了,把晚会演出的事忘到九霄云外。
老屋的四周,树林茂密葱茏。每到夏季,各种昆虫和动物们都会在绿荫树上乘凉,而我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爬到树上抓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段时间特别钟爱知了,每次在家里听到叫声,我便跑出屋子去打探,知了也是很灵敏的,稍有动静它就能察觉。我特意让父亲给我做了一个网,太高了抓不到的时候就用网子网住,拿回家用绳子拴住一条腿,我就牵着绳子转圈跑让知了飞起来,知了因为限制了自由,边飞边唱着婉转忧伤的歌,但我最终还是放了它们,放掉的知了倏地串向空中,又向树林飞去,那种被解脱后的瞬间反应是非常有趣的。
在老屋那宽大的道场上,我第一次学会了骑自行车。父亲那个时候有一辆半新的自行车,我们趁他不在家的时候经常偷偷把自行车搬出去学,刚开始还需要姐姐们在后面给我扶住,久而久之就学会了,当然中间也没少摔跤,但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摔跤的疼。我在想:成长总是快乐的,它可以遮蔽或抚慰因为成长所历经的种种伤痛吧?
老屋现在虽然换了主人,但我童年的那些欢乐,那些发轫于童年的斑斓的梦想一直寄存在老屋,它同时也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成为我生命中最有趣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