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飘零,柿树深竭色的枝丫挂着红灯笼似的果,特别是群山环抱里,山涧小路偶跳闪出一棵野柿树,层林尽染的背景,凸出的红柿衬出之色差,若一幅油画,让人眼前陡然一亮。
到了九月九,柿子往家扭。熟透的柿子让人咽口水,软柿子落地摔烂,让人心生怜惜。
好吃不过醂柿。醂和懒谐音,由于醂字实在生僻,只是祖辈口语相传,多意会为懒柿子。由言及意,衍生出了褒贬不一的名堂。
柿子非长期存放的主食,一般在田间地头捎带栽几棵柿树,种植面积自然就小。由于无人看守,高挂的果实免不了人见人爱,青柿时就会被非主人家摘光。柿子不熟吃起来涩口,扔掉怪可惜,咋办?贼人自有妙方,这招数也不知哪年哪月,何人何地创造。
回家找个器皿,盛进四十五摄氏度左右温水,青柿往里一倒,柿子须被水全淹没,搁置存放,待温水变凉及时更替,一天一夜青柿即可嘎嘣入口。咬开,内瓤淡黄润泽,诱人无比。嚼起来清脆甘甜,比起熟柿的软更别有一番风味儿。
这得在厨房盘上煤火,保证恒温的前提下才可以。上溯三五代前乡下哪有煤呀,庄户人家做饭皆烧秸秆及柴,这又咋整?只能用凉水处置,水温低就会费时日,浸泡至少一周青柿才能变成醂柿,中间若水变质亦要及时更换。
看来,吃个懒柿也得勤快。虽说此懒非彼醂,我看这醂柿子叫馋柿子才更准确,懒人不栽柿树,见别人家的柿子还想吃,又恐熟时到不了自己嘴里,那馋样若喉咙眼里伸出一只手,眼珠子一咕噜计上心头,趁人不备就顺手牵羊了。都说懒人推动了社会进步,他们咋这么聪明生出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主意,如此这般吃上了别具一格的柿子。
当然,这都是乡人顾名思义的演绎,醂柿子应是人们生产生活中勤劳智慧的结晶,是劳动人民饮食文化的发展与创新。
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红掉皮。城市化的今天,我们常见的多为熟透的红柿子,青色醂柿子鲜有人吃到了,建议你有机会也尝个鲜,保证你不尝不知道,一尝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