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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时代的宿愿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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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快要出道了,一些问题也开始抓紧时间解决,连续两三天,尼坤出现在林允儿面前的时候,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林允儿这几天一直跟黄美英呆在一起,她打算帮黄美英编一段舞。到了最后一次编舞的时候,尼坤有点害羞的出现了。

林允儿不耐烦地说:“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想表白就表白呗!但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允儿,你、你误会了,我是想跟一位女同学表白,但那个人不是你,是她,是黄美英。美英,有些话跟你说清楚吧!我一直很喜欢你,不是肤浅的喜欢,是疯狂的、执着的,我不指望你能给我一个做情侣的机会,只是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我。记住,有一位叫尼坤的男人真心地爱过你。”

听了尼坤的话,林允儿脸红了,说:“原来你是要向她表白呀!为什么不早说,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尼坤说:“不,我对你也挺有兴趣的,只不过我喜欢的不是你这个人,我喜欢的是你的一身精湛舞技。”

黄美英一脸凄凉的样子,说:“学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了,如果你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也许真的会考虑一下,让你做我的未婚夫。只可惜,我快要出道了,以后没时间管别的。”

黄美英的笑声凄惨而又悲凉,尼坤说:“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美英,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我的名字,你们继续排练吧!”

尼坤离开了形体室,看着尼坤的背影,黄美英呆呆地站了很久才决定练舞。晚上,张夏珍跟朴允怜谈起了找伴舞、找教练的事情,她来公司的头一年,想参加晚会跳一段维族舞蹈。当时有两个人愿意当伴舞,一个是林允儿,另一个是李焕熙,林允儿要的钱少,李焕熙要的钱多。考虑了一个小时,张夏珍最后还是选择了林允儿,原因很简单,一是因为她的综合水平强,二是因为她便宜。

“结果怎么样啊?夏珍,林允儿还是让你失望了,对吧?”

“对,那一次林允儿表现得非常糟糕,虽然她的舞技是一流的,但她跳不好维族舞蹈。当我准备第二次表演那段舞的时候,我把伴舞换成了李焕熙,我母亲给了她一大笔钱,焕熙跳得明显好一些,配合得非常好。”

朴允怜意味深长地说:“虽然焕熙的综合水平差一些,但她更适合跳维族舞蹈。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记住了,不管做什么事情,想要做好,那就必须在经济方面大方一些,吝啬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出身在张家,将来有一个大公司归你管,你学过帝王术,学过如何治理大公司,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很多时候,就是一点小小的吝啬让人反胜为败。”

张夏珍想了想纪录片中的内容,说:“你说得对,我最近看了一段关于拿破仑的纪录片,有这么一种说法,说当时法军征俄之所以会惨败,就是因为一点小小的抠门。当时法国大军攻进俄国的时候,长驱直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然而,到了莫斯科之后,情况却发生了巨大变化,冬天来了,法军撤退的时候遭到俄军的追击,溃不成军,全军覆没。原因很简单,因为法国兵的衣服都没有扣子,纽扣全部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扣子为什么会消失呀?”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拿破仑的一点小吝啬,他觉得铜扣太贵了,把军装的扣子换成了锡制品,锡这种东西在低温的情况下会发生化学变化,变成粉末。”

朴允怜恍然大悟,说:“是这么回事呀!我想起来了,据说有一批考察队员,他们去南极考察,等他们回来找油的时候却发现油消失了,最后全部冻死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油罐是用锡做的。”

张夏珍说:“我要参加半个月后的省舞蹈比赛,我母亲给我聘请了知名舞蹈教练,就是那个曾经败给金孝渊的老师,她的舞技非同一般,在整个首尔都非常出名。本来她被别人出钱挖走了,我母亲提高了价格,又把她请回来了。”朴允怜笑道:“那一回,金孝渊的父亲直接参与了赞助,所以她赢了你的教练,这一回的首尔比赛应该很公正,估计你能赢金孝渊一回。”

“那当然了,我要好好展现一下自己的舞技,让金孝渊那个混蛋知道,我能轻松赢她。”

“你看过《三国演义》这部小说吗?我觉得从职场角度来讲,东吴、蜀汉都是很失败的,没有曹魏那么好的体制。”

张夏珍想了想关于三国的历史,说:“是呀!曹魏前期提倡唯才是举,后期提倡门阀制度,其实这两种制度在那个时代都行得通。曹操讲的是唯才是举,只要是人才就给你机会,曹丕讲的是门阀制度,照顾那些贵族子弟的利益,不光是保障他们在朝廷的地位,还保障了他们的后代。换成是我,假如我当了官,不管元首是曹操还是曹丕都对我有利,我要给他们家卖命。对比一下,蜀汉真的是非常失败,从职场角度来看,真是失败又失败。”

朴允怜说:“一些事情表面上看做得好,其实很糟糕,我觉得最糟糕的就是安抚关羽。当时刘备封了前后左右四位将军,关羽是四将之首,但他对另外两位将军表现出了很大的不满,对于黄忠,他说,大丈夫绝对不跟老兵为伍。对于马超,不是抱怨两句就算了,他写了一封信,表示要跟马超比武,最后诸葛亮回信安抚他,他才打消了回来比武的念头。”

张夏珍冷冷地说:“表面上看这样做很好,其实也不好,关羽本来就很嚣张,这样一来,他就更嚣张、更傲慢,骄兵必败。再说魏延和杨仪,诸葛亮活着的时候没有调解好他们的关系,怀疑杨仪会乱来可还是照样用他,结果诸葛亮一死,魏延被杀,杨仪也落得下狱自杀的凄惨结果。”

习惟悦听见了张夏珍与朴允怜的对话,说:“这都不算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首次北伐的时候错用马谡,诸葛亮派他出战之前怀疑过他的能力,但是,怀疑归怀疑,还是要让他去。去了之后,又是一副提心吊胆、惴惴不安的精神状态,疑人用之,用人疑之,不败才怪。记住,职场上用人的时候一定要谨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否则的话,等待你的只有失败。夏珍,你将来进了公司高层以后,在用人方面不能太糊涂,要跟你父亲好好学学。”

“知道了习老师,礼贤下士这个道理我懂,看看我父亲,在公司的时候,各部门的头目和人才都看他的脸色,可在家里又是另一回事。平时不工作的时候,那些经理、总监来了我家之后,我爸爸就像孝敬亲爹亲娘一样孝敬他们,请他们喝酒,请他们吃饭,发工资的时候非常大方。到了年底,我爸爸还会派助理给他们每个人封一个大红包,他们说的话,我爸爸大多也能放在心上,进了公司,我爸爸才会摆出一副盛气凌人、唯我独尊的高傲姿态。”

习惟悦说:“如此说来,你父亲考虑得还是很周到。虽然他是个大富豪,但他还是照样孝敬各行各业的精英,你外公在这方面好像比不上你父亲呀!”张夏珍说:“是的,我外公非常霸道,挺蛮横的,讲话的时候总是带有一丝不屑的神情,这也无所谓,那也不重要。”

朴允怜走了出去,说:“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去找林允儿切磋一下舞技,能见到她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朴允怜来到了形体室,林允儿与黄美英快要排练完了,朴允怜要求跟林允儿过几招,林允儿答应了。两个人一起跳舞了,林允儿这个时候非常认真,甚至打算在朴允怜面前使出自己的绝技。当她准备尽全力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鹿晗的声音:“允儿,你的绝技还不成熟,现在不要使出那一招。”

七天后,全氏集团与张氏企业的斗争有了结果,最终以全氏集团惨败告终,张夏珍的外公搞了一个大项目,把一半财产投了进去,结果亏惨了。全氏集团内部非常不稳定,很多高层人员都离开了公司,跳槽的跳槽,辞职的辞职。张夏珍和朋友们再次谈起外公的时候,一脸悲哀的样子,表现得非常沮丧。

“没想到我外公的公司竟然说垮就垮了,这么快就破产了,我是张家的人,他一直跟我们张家作对,按理来说他破产了我应该很高兴才对。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痛苦,莫名其妙的难受。”

朴允怜说:“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我父亲会跟你外公划清关系,不跟他合作,原来我父亲是个有战略眼光的人。”张夏珍笑道:“哈哈,就是这么回事,你父亲挺会观察形势的,他知道我外公一定斗不过我爸爸,所以早点撇清关系,免得被我外公连累。”

林允儿说:“朴允怜的父亲真是聪明,我后天就要去参加比赛了,没空再闲聊了,我去练舞了,你们几个慢慢聊。”尼坤看着林允儿的背影,说:“你们认为她这次会拿第几呀?我只知道她在少年舞者当中是第一,这一次的省比赛是针对青少年开放的。一些年龄稍微大一点的青年也会来,她还会拿第一吗?”

黄美英说:“在我们这个市的少女当中她绝对是第一,青少年舞者全部都算的话,她勉强能进前三吧!”

李焕熙说:“别的我不清楚,反正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韩娇娇后天一定会拿出她最完美的一段舞。之前她跟林允儿简单地比试过几回,但那都不算正式的比赛,只是点到为止而已。前年的时候,林允儿和韩娇娇争夺一个比赛开幕式的主角,社长命令她们比舞较量,结果是韩娇娇赢了。去年的时候,她们两个争夺《在水一方》的领舞,在李老师面前一起跳舞,虽然林允儿赢了,但那个当领舞的机会还是判给了韩娇娇。不久前她们两个在坟前再次较量,韩娇娇勉强占了一点上风,这都不是正规的比赛,两天后她们终于要在真正的赛场相见了。”

徐珠贤说:“打算认真比赛的人不光是她,还有我,我也用心练了一段舞。夏珍,我觉得你外公最终会失败,关键原因就是吝啬,三次吝啬。第一,搞项目的时候,他给总监的钱很少,所以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忽悠公司,完全不尽全力。第二,加班的时候给钱少,听说你外公平时给加班费不算太大方,就算是经理给的也很少。第三,一些年轻的人才去全氏集团应聘的时候,如果这些新人提经济要求的话,你外公都会一概拒绝,不留半点余地,所以有很多青年才俊选择了别的公司。”

张夏珍无奈地看着徐珠贤,说:“是呀!我外公虽然是个大富豪,但他真的很吝啬,对谁都一样,对比一下,我父亲真的很大方。在我父亲的公司,如果是平时白天在工作的话,一些基层员工挣不到什么钱,但是,如果是晚上加班的话,他非常慷慨。加班的时候,我爸爸给他们的钱是其他公司的两三倍,如果是一流人才来我们公司的话,不用正式工作,我爸爸也会叫助理私下给他们一笔钱。”

李顺圭说:“我认为关键原因还是用人,你外公任人唯亲,要么重用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人,要么重用那些跟他有特殊关系的人。事实上,这些所谓的自己人在关键时刻也没有发挥作用,相反,到了他要破产的时候,这些自己人还来捡便宜,掏空了全氏集团。”

崔秀英看了李顺圭一眼,说:“不是说人多钱多的那一边最后会赢吗?为什么夏珍的外公还是输了,她外公明明比她爸爸更有钱呀!”李顺圭说:“只算一个公司的话,全氏当然比张氏有钱了,可这一回不是两个公司的斗争,夏珍的爸爸联合了很多公司一起抢生意。”

张夏珍说:“是的,李顺圭说得对,我爸爸拉了一大帮人,跟他合作的公司实在是太多了,七八个大公司,十几个小公司。你们想像一下,这么多公司联合起来跟全氏集团抢生意,我外公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次性斗得过这么多人。这样计算的话,我爸爸那一边的实力还是略强一点,人多一些,钱多一些,人多钱多那就一定会赢。”

权侑莉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亲戚,说:“我有个表叔在全氏集团工作,我表叔是一个小小的主任,听他说过你的外公,加班的话,你外公不会给太多钱。按照我表叔的说法,既然加班的时候董事长敷衍我,我可以有两个选择,一是把工作做好,二是同样敷衍他。既然他给的钱少,那我工作的时候也敷衍了事地做,做得潦草一点。”尼坤说:“这很公平呀!老板敷衍员工,员工也敷衍老板,彼此彼此。”

鹿晗从政治角度分析了一下,说:“我觉得全氏斗不过张氏,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全氏公司的员工有严重的亲张氏情绪。”刘宪华问道:“亲张氏情绪,什么意思?这跟公司破产有很大的关系吗?”

没等鹿晗讲话,权侑莉说:“这确实是一个重要原因,看纪录片,二战法国战役打响的时候,法国军营当中弥漫着很严重的亲德情绪,这对战线崩溃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当时法国战壕内流行这样一句话,宁要希特勒,不要勃鲁姆。听我表叔讲过,他们公司内部有很多人并不把张氏企业当敌人看待,理由很简单,张氏企业的副董事长是我们的大小姐,大小姐的女儿是那个公司的继承人。那个公司早晚归我们大小姐的女儿管,我们跟他们竞争的时候要留一点余地,不能斗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张夏珍苦笑着说:“我母亲确实是公司的副董事长,她虽然地位很高,但是没有任何实权,公司的CEO和其他总监都不把她当回事,那些领导只看我父亲的脸色。也许,再过十五年或者二十年,这个公司真的由我来管理,而且完全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金孝渊说:“我倒觉得全氏集团破产的根本原因是外交失利,你外公在为人处事方面太失败了,没有像你爸爸那样友好地拉拢别的公司。群众,才是力量,团结,才是关键,出来混,想干大事,那就必须学会煽动广大群众。”郑秀妍严肃地说:“我认为孝渊说得对,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李焕熙说:“我记得有一次,我爸爸提醒你爸爸,叫他炒股的时候小心一点,哪个该买,哪个不该买,你爸爸都放在心上了。对比一下,我爸爸之前提醒你外公,你外公觉得都无所谓。还有一回,你外公要开发一个风险很大的项目,公司的几个经理都反对,甚至就连总经理也反对,可你外公不听,觉得他们的意见都不重要。相对而言,你爸爸偶尔还能听一听部下的意见,只要是建设性意见他都听得进去。”

听了练习生们的话,习惟悦走过来问道:“夏珍,你爸爸觉得这也重要,那也重要,这也有所谓,那也有所谓。像孝敬父母一样孝敬各行各业的精英,结果呢?”

“公司越来越好,越来越稳定,挣了不少钱。”

“你外公觉得这也不重要,那也不重要,这也无所谓,那也无所谓,结果呢?”

“公司破产了,几代家业都搭进去了,从一个大富豪变成了一个穷光蛋。”

“那你说,各个行业的上流人士,是有所谓好了,还是无所谓好了。”

“那当然还是有所谓好,该巴结的还是得巴结,该孝敬的还是得孝敬。”

听了习惟悦和张夏珍的对话,黄美英说:“俗话说得好,上帝要让谁灭亡,必定先让谁疯狂,看看夏珍的外公,疯狂得挺彻底的。他为人嚣张蛮横,在生意场上横行霸道,不讲道理,看不顺眼哪个小公司就直接搞垮,猖狂至极。我记得有一回,他们全氏集团要建一个大商场,需要市区靠河的一块地,那里有几栋公寓,我爷爷奶奶就住在那里。由于钱给得太少了,很多人都不愿意搬,不同意拆,你们知道他外公最后是怎么做的吗?”

郑秀妍疑惑地问:“怎么做的,把价钱提高了对吧?”刘宪华答道:“不是,他外公没有再多出一分钱,直接叫推土机来推了,强行拆了,有几个没来得及跑出去的人被塌伤了。”

尼坤惊讶地说:“哇!这也太过分了。”张夏珍说:“我外公这个人以前真的很霸道,做事没有底线,对比一下,我爸爸虽然有时候也挺横的,但他还算有底线。”

习惟悦感慨道:“做恶人、做坏人也要讲原则,做事不能做绝,要留点余地。看看我们学校旁边的那个黑社会打手,虽然他有时候有点坏,动手打邻居,但他还算有底线。外地的小混混来这里找麻烦的时候,他站出来给这里的人出头,他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要嚣张回你们的地方去,这里的人只能让我打。再说那些盗墓贼,他们只偷有钱人的墓,从来不偷穷人的墓,是这么回事吧!”

鹿晗附和道:“对,就是这样,盗亦有道,做坏事也要留点余地,讲点良心,不能把事情做绝。她外公做事从来不留半点余地,这种人当然会自取灭亡了。”李焕熙说:“我觉得她外公最终会失败的根本原因是推卸责任,我听说他们公司一个大项目搞砸之后,她外公下令把所有参与项目的人都开除了,全部赶出了公司,而且开除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给。”

崔秀英说:“她爸爸也是这种人呀!我记得有一回张氏企业一个项目没搞好,她爸爸也是拿那个工作组出气,把所有参与项目的人都骂了一顿,最后把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开除了。”

习惟悦看着崔秀英说:“这就是她爸爸的高明之处,你刚才都说了,夏珍的父亲骂了整个工作组,那他开除了几个了。他只开除了一个,就是那个负责人,那个经理。对比一下,夏珍的外公却开除了整个工作组,按理来说法不责众,开除的时候开除一两个就行了,可她外公却例外,这样做确实太过分了。”

崔秀英好像在一刹那明白了什么,说:“我懂了,事情搞大了需要人来承担责任,她外公和她爸爸都在推卸责任。不同的是,她外公往一群人身上推,但她爸爸却只往一个人身上推。”

张夏珍说:“我小时候一直呆在美国,学过一些帝王术,听长辈们讲过,做人要有担当,要敢于承担责任。但是,如果事情搞大了扛不住也应该推,推卸责任的时候,尽量往一个人身上推,千万不要往一群人身上推,一定要顾全大局。”

尼坤认真地说:“这话我赞成,夏珍说得太对了。我有一个叔叔,他是一个黑社会组织的大头目,他这个人嗜财如命,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大家都说他是个势利眼。但他在关键时刻却表现得令人钦佩,有一次,他组织内的一帮人被警察捉住了,一大笔钱也落到警察手里了。开始大家都认为他不会再管这件事,不会救那些兄弟,你们知道最后怎么了。”

刘宪华说:“他一定是想办法捞那笔钱,而不是捞人,对不对?”

“不是,我那个叔叔是这么说的,钱丢了就丢了,可以再赚,我们的那些兄弟在牢里受苦,我们必须把他们弄出来。一开始,公司内的人都以为他是在应付形式,认为他顶多保两三个心腹出来,不会把兄弟们全部保出来,可最后却不是这样的。我叔叔派律师去公安局把兄弟们都保出来了,只有一个小头目没有保,而且我叔叔还叫律师去恐吓他,命令那个小头目不许乱说话,一定要把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张夏珍想了想自己的父亲,说:“我记得前年的时候,有一回我外公打击我父亲,在一项合作协议上做了手脚,要我父亲支付巨额赔款。当时我父亲没有亲自在协议书上签字,他让一个子公司的总经理替他签了字,最后上法庭的时候,我父亲把责任推到了那个总经理身上,我父亲的律师是这么说的,这份协议是那个子公司的负责人擅自作主的,跟总公司无关。最后那个子公司垮了,总公司安然无恙,整体来讲,我们张氏企业也只亏了一小笔钱,不痛不痒。”

权侑莉问道:“夏珍,那个子公司的总经理最后倒了大霉,对吧?”

“对,那个子公司垮了,总经理栽了大跟头,但那个子公司的员工并没有吃太多亏。我爸爸是这么说的,虽然你们以前工作的地方没了,但你们仍然是我公司的人,我可以安排你们去别的分公司,你们如果觉得自己水平好,来总公司也行。以前每个月多少钱,现在照样给多少,你们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吗?最有趣的是……那个子公司的总经理开始还挺强硬的,他是这么说的,董事长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的兄弟、我的朋友一定会给我报仇的,他们一定会疯狂地报复总公司,让我爸爸不得安宁。”

李焕熙说:“那他的兄弟是如何整你爸爸的呀!真的把你爸爸害惨了吗?他们是明着来报仇,还是暗着来破坏公司的利益呀!”

张夏珍讽刺地说:“都不是,他们既没有明着来,也没有暗着来,我爸爸给他们每个人私下封了一个大红包。他们非但没有来公司捣乱,反而还继续留在公司上班,老老实实地工作,一切照旧,他们一点也不恨我爸爸,相反,有很多人还把他当恩人看待。”朴允怜说:“说到底,解决问题还是要靠钱,在这个现实的世界当中,最能解决问题的东西还是钱。”

习惟悦用复杂的语气说:“古往今来都是如此,遇到了麻烦,靠人的话,有的时候能解决,有的时候不能解决,靠钱的话,十回有九回半还是可以圆满解决。看看那些军阀混战的历史时期,一些所谓的风云人物其实也是靠钱撑起来的,真的。不说别的时期,就说东汉末年,其实曹操和刘备他们也是靠人赞助才起兵的,要是没有人给他们出钱,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会像个无赖一样混日子。”

崔雪莉回忆了一下自己看过的历史资料,说:“我只知道有一个叫卫兹的人给曹操提供了赞助,靠卫兹出钱曹操才能招兵买马,其他军阀是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习惟悦说:“所以说,不把钱当回事的人都是傻瓜,除非你有一个特别有钱的父亲,但是,如果一个人活在世上只知道钱、只顾钱的话,那这个人也是一个失败者。”

金孝渊突然哭起来了,小声地抽泣。尼坤说:“你哭什么呀!”刘宪华用指责的语气说:“唉!金孝渊,你也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呀!有什么好哭的,你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好不好。”

李顺圭愤怒地说:“刘宪华,你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她一个女孩子流点眼泪怎么了,哭,是一种宣泄方式,哭,是女人的一种情感表达方式。孝渊的母亲今天生病了,所以她很伤心,哭一哭才舒服。像你这么没人情味的男人真是少见,谁要是嫁给了你,谁就是倒了八辈子霉的女人。”

由于广播当中正在放街舞音乐,伴奏的声音太大,李顺圭刚才说的几句话,刘宪华只听清楚了一小半。最前面的几个字和最后面的几个字都听见了,中间的内容完全没有听清楚,以为李顺圭是在诅咒他,咒他倒霉。刘宪华睁大眼睛看着李顺圭,说:“你倒霉,你就是那个倒了八辈子霉的女人。”

“哈哈……”听到刘宪华的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李顺圭一时不知所措,脸红了,气愤地跑了出去。

首尔舞蹈比赛正式开始了,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有很多青少年舞者出现了。林允儿幻想中的对手全部都来了,想要跟她较量的同学都来到了赛场,那个行事低调、深藏不露的金泰妍也来了,比赛还没有开始,林允儿就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最大的压力来源于那个人,DSP公司的具荷拉,林允儿心里清楚,这个人绝对是自己今天最强的对手。

最让林允儿感到激动的是,她,第一代SM舞后,金柳真居然也来了,不过她并不是来参加比赛的,她是来给选手打分的,她今天的身份是评委。金柳真耐心地看学妹们的资料,看了资料再看真人,这些学妹当中,就属金泰妍的变化最大,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傻呼呼的小丫头了。金泰妍现在真的非常迷人,一双大眼睛深邃而又神秘,充满野性而又清澈剔透,瓜子脸白皙不失红润,一头秀发乌黑浓密,充满光泽。

第一个登台表演的人是金泫雅,她的表演非常普通,有气无力,第二个登台的人是韩娇娇,她今天的状态非常好。韩娇娇跳的这一段舞叫作《蒙古人》,粗犷而又威武,每一步都充满活力,舞步刚猛不失柔韧,充满弹性而又豪迈。到了音乐快要结束的时候,韩娇娇站到舞台中央向前跳了一大步,在空中摆了一个一字马的舞姿,台下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韩娇娇带着微笑走下了舞台。

SM的几位参赛者相继登场,金孝渊上台跳了一段扇子舞,这段舞她精心练了很久,但她发挥得并不算太好,评委最后给出的分数也不算太高。张夏珍表演的舞蹈是孔雀舞,她的舞衣非常鲜艳,头戴金盔,身躯呈现出一种三道弯的美感,表现出一种林中偷窥的妩媚姿态。跳到最后几步的时候,她摘下了金盔,一头秀发飘了起来,然后她加快了跳舞的速度,让观众感觉到了一种特别的阴柔之美。

徐珠贤上场了,一阵缓慢的流水声慢慢响起,她表演的舞蹈是一段被很多人跳过的古典作品,叫作《年年有余》。徐珠贤身穿一件紧身金缕衣缓缓地舞动了,她把自己打扮成了高贵优雅的金色美人鱼,毫不夸张地讲,她绝对是今天所有参赛者当中最漂亮的一位。徐珠贤灵动唯美而又俏皮可爱的舞步,征服了一部分评委,评委给她的分数比金孝渊高多了,比韩娇娇略低一点点。

徐珠贤表演完毕,轮到她上场了,SM最漂亮、最上镜的一位,据说也是专业水平最好的一位,高挑细腻的李焕熙。李焕熙跳了一段维族舞蹈,这段舞是宋茜给她编的,宋茜非常用心,根据李焕熙的身材特点编了一段非常另类的舞,突出线条美。当她表演完毕的时候,摆了一个伸出手指的造型,很明显,李焕熙指的那个方向就是林允儿所在的位置,林允儿看着舞台中央,无奈地笑了笑。

比赛过去了一多半,终于轮到金泰妍了,金泰妍跳的这段舞是她自己编的,这段风格怪异、节奏缓慢的舞蹈叫作《柔糜雪人》,背景音乐是武侠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雪千寻》。金泰妍今天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她穿着一条银光闪闪的紧身短裙,一双修长的美腿一览无余,光滑细腻的左肩完全露出来了。她跳的前三步含蓄而又内敛,从第四步开始,舞姿突然变得欢快了一些,给人一种原始而又充满热情的感觉,舞姿无限伸展。

当音乐到了最后三十秒的时候,金泰妍突然抬起了左腿,当左腿落下的一刹那,音乐进入了高潮,她站在原地蹲了下来,然后从下往上旋转起来。敏捷而又灵活地转了几圈后,音乐结束了,在背景音乐停下的那一刻,金泰妍摆出了一个屈膝行的动作,这段舞把她身体的曲线美完全体现出来了。当金泰妍离开舞台的时候,观众非常热情,掌声如雷贯耳,具荷拉感觉到了一点不大不小的压力。

张夏珍睁大眼睛看着舞台,说:“我早就知道金泰妍拥有不俗的舞技,她低调,并不代表她没有本事。她跳得这段舞,前半段很慢,后半段很快,有高贵含蓄的舞步,也有热情豪放的舞步,前后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震撼人心。”

整个比赛只剩下两位选手还没有登场,她们是具荷拉与林允儿,接下来要上场的人是具荷拉。具荷拉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主办方有意把林允儿放在最后,看来他们都认为林允儿是最强的,让她压轴表演。一会儿他们也许会明白,我并不比林允儿差。具荷拉跳得这段舞叫作《极乐世界》,表现了生活在困境的人对美好世界的一种幻想,背景音乐是那种有点惊悚、有点恐怖的鬼乐。

音乐的前半部分压抑而又沉闷,后半部分突然变得激昂响亮,让人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具荷拉今天穿了两件衣服,外面是一件黑色的衬衣,当舞跳到一半的时候,随着音乐的变化,她脱下了衬衣,里面是一件露肩露背的白色小背心。徐珠贤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具荷拉,说:“哇!她的水蛇腰好细呀!一点赘肉也看不到。”

具荷拉的舞姿柔媚不失刚猛,同时又充满妖娆诱惑的感觉,结合了金泰妍与韩娇娇的共同优点,评委给她的分数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选手都要高。最后一位选手登场了,是她,林允儿。当林允儿登上舞台的时候,大屏幕上出现了她要表演的舞蹈,令人意外的是,她要跳的这段舞并不是《爱莲说》,而是《罗生门》。

金泰妍惊讶地说:“不是吧!难道她真的进入了罗生门,领悟到了超强的舞技吗?这怎么可能,都说她有妄想症。”

坐在旁边的权侑莉说:“她穿的衣服是那个爱莲说的表演服,但她要跳的舞却叫作罗生门,莫非她真的通过冥想把自己的舞技越级提升了。好好看看她的表演,虽然今天我没有参加比赛,可我还是感到很兴奋,我们公司跟DSP争夺开幕式表演的机会,结果我们赢了,刚才的开幕式表演我参与了。”

金泰妍认真地看着林允儿,看她的《罗生门》究竟怎么样。林允儿热情地迈开了舞步,先是跳了几个带有武术特点的动作,然后迷惘地看着天空,慢慢地舞动着身体,给人一种森林漫步的感觉。舞台的上方忽然出现了异常明亮的蓝色灯光,看来这是主办方有意为她制作的,配合着忧郁而又绚烂的光线,林允儿那修长的身躯不停地跳跃了,每跳一次,舞台上就有一道巨大的烟火喷起,仿佛整个舞台都跟着她跳动了。

不知道是音响的效果太好了,还是林允儿跳得太好了,很多观众的情绪都被她的舞步带动了,就像是整个场馆、整个世界都随着她的舞步在运动。《罗生门》跟《爱莲说》的舞步前半段完全一样,只是后半段被改良了,后半段是林允儿自己修改的。到了最后一步,林允儿腹部着地,右腿从后背伸到了头上,然后伸手拉住了脚尖,就像一只浮出水面的美人鱼。当林允儿走下舞台的时候,巨大的掌声响起了,林允儿自信地笑了,辛辛苦苦地练舞练了五六年,今天终于完美地表现了一回。

过了几分钟,评委给林允儿的分数出来了,她跟具荷拉并列第一。由于冠军只能有一个,五个评委商量了一下,叫林允儿与具荷拉同时上场跳舞,两人一起跳一小段舞,然后评委投票选冠军。两个灵活的身影再次来到舞台上,林允儿认真地说:“荷拉,我已经不是那个徘徊在罗生门门口的小鬼了,我苦思冥想,最后真的进入了罗生门,领悟到了一流舞技的精髓。此时此刻,是我人生的最高峰,来吧!使出你的绝技吧!”

具荷拉说:“现在也是我一生当中最认真、最完美的时刻,我们一招定胜负吧!就算你不尽全力,我也会毫无保留地出招,看我最厉害一招,极乐魔返。”金泫雅看着具荷拉的背影,说:“她竟然现在就使出了这一招,这是她最完美的一套舞步。”

具荷拉往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出招了,就像是武侠剧中的高手翻跟头,从舞台的中央一边跳、一边蹦,跳到了舞台的另一边。就在她出招的同时,林允儿也出招了,只见她轻轻地旋了一下双手,然后像溜冰一样左一步、右一步跳动了,无论是节奏,还是落地的力度都不比具荷拉差。跳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林允儿似乎是体力不支了,在空中摆了一个蝴蝶飞翔的姿势,然后无力地跪在了地上,脑袋朝下,头发凌乱地散开了。

跪在舞台上的林允儿小声道:“具荷拉,记住了,我这一招叫作……罗生门飞舞。”

金泰妍无奈地说:“唉!具荷拉的耐力、体力太强了,我和林允儿在这方面都比不上她,我看不出来谁强谁弱,不知道评委会怎么判。”李焕熙说:“我认为林允儿赢了,说实话,林允儿的最后一招也不算太强,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也能学会。”

“焕熙,你太天真了,你以为允儿这个人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她花了两三年的时间才进入了罗生门,不知冥想了多久才学会这一招,她的绝技没有那么容易破解。刚才之所以被你看低,有两个原因,一,她之前已经耗尽了体力,二,她的绝技还没有全部完成。”

听了金泰妍的话,李焕熙说:“什么,没有全部完成,你的意思是说,到目前为止,她使出的绝技还是未完成的状态。”金泰妍说:“对!她使出的只是半招而已,不是完整的一招。”

舞台上,具荷拉伸手扶起了林允儿,林允儿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五位评委投票了,有两个投了具荷拉,另外三个都投了林允儿,这场市比赛的冠军是……林允儿。张夏珍看着大屏幕上的名次,冠军是林允儿,亚军是具荷拉,季军是金泰妍。自己排在第八名,韩娇娇排在第四名,李焕熙排在第五名,徐珠贤排在第九名,自己竟然比徐珠贤还要强,最令人兴奋的是,金孝渊竟然排在第二十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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