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切,给过你多么大的支持多么大的力量。她把杯子举起来对陈相说:“我不能喝酒,但我要敬你,谢谢你一直在事业上给我支持和帮助,并谢谢你成为我生命中最好的朋友。”
陈相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调侃着对张华说:“你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自己长的五大三粗的,居然能娶到一个古典美人。”
张华也笑:“美人都是配英雄的,我会是她终身的守护神。”
那一刻,陈相突然对李若冰放心了,他对她一直以来的一份感情是担忧是怜惜,他也曾经想充当那个英雄的角色,做一个护花的使者,现在,他突然感动于冥冥中的注定,总有一个男人会是一个女人的英雄,上帝用男人的肋骨造了一个女人,她就永远只能跟他融为一体。
告别之后,他在大街上走了很久,满街都是喜庆,人们在为迎接新年做最后的准备。他的眼睛突然有些模糊,特别想知道他的肋骨到底在哪里,他一定会倾尽一生找到她。
陈可语天生的说服力在此刻得到了最大的发挥,就连萧余似乎不喝酒都说不过去。
乔乘风看着喝酒之后笑容更妩媚的陈可语,她散发着那样娇媚的而又简单的快乐,让他突然感觉酒力不支。
但陈可语真正想灌酒的不是他,而是叶梓和萧余,那个用意不是很明显,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到。
她看着叶梓,叶梓笑:“你还有什么理由要我跟你干杯?”
她说:“你知道吗?有人说你的眼睛是墨池,我陡然发现,真的是,为了我这样的后知后觉,我要跟你干一杯。”
叶梓撑着额头说:“我真的不善于饮酒。”
她笑得那么好看那么善良:“好的,我喝,为了墨池而醉。我通常最懂得照顾男人了,何况你这种不胜酒力的男人呢,更何况男人喝醉之后容易犯错,你不喝最好,我也真怕优秀之极的叶梓会因为喝酒失去定力。”
叶梓把杯子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笑说:“我总归是男人,不用你照顾,何况我对自己的定力一向有信心。”
陈可语拍掌笑,然后对萧余说:“记得是你告诉我他的眼睛是墨池的,为了你这么好的创意,我们干一杯吧。”
萧余嚷:“你疯了,你看我的脸多红,你知道我不会喝酒的,不喝了,你把嘴皮说破也不喝了。”
陈可语的声音温柔得就像是透明的酒盏那般:“嗯,你不喝也行,我也害怕你喝醉之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萧余看着她,把酒端起来一口喝下去,大声说:“我对自己的定力也相当的有信心。”
陈可语的眼眸流转,暧昧地说:“如果把桐桐叫来就好了,我多想知道她的定力怎么样啊。”
萧余看着她,突然对叶梓说:“为了你找到初恋,我要跟你喝一杯。”
叶梓笑了:“行。”
陈可语看着他们把酒喝掉,突然孩子气地问:“叶梓,爱一个人真的不在乎她是别人的女人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个时刻她也许正在跟她的老公那个。”
叶梓看着她,好半天无法开口,突然把酒杯举起来冲着萧余说:“爱是需要勇气的,爱了就要去承受那样的后果,包括接受她有另一半的事实。萧余,干杯。”
接下去,陈可语很悠闲的和乔乘风说话,叶梓和萧余不停喝酒,一直喝到伏倒在桌子上。
陈可语对乔乘风说:“你的酒量不错。”
他笑了:“因为你劝酒的对象不是我,否则我也会醉倒。”
她眨巴着眼睛说:“下次吧,如果你定力够强。帮个忙吧,帮我扶他们去房间。”她一倾身,在他耳边说:“我就在这个酒吧的楼上开了一间房。”
将叶梓和萧余扶到房间的同一张床上,乔乘风愣愣的看着陈可语。陈可语拖着他的手,将他拖出房间,把门带上,挂上免人打扰的牌子,狡猾的冲着他笑。
他低吼:“你疯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说:“你们男人不会懂的啦。”
“等他们醒来后一定会杀了你。”
陈可语拍着手掌,还跳着脚说:“就让他们杀了我吧。”
乔乘风拖着她,一直拖下楼,把她塞进车里,将车子开到滨江大道才停下来。陈可语把车门打开,走到栏杆处,看着夜色里的长江问:“美吗?”
他在眼神在夜色里发亮的盯着她问:“你们真的是同学是好朋友?”
陈可语笑了:“你以为我是他们的仇人?你以为我在害人?”
“我无法理解,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们两个似乎不是爱人,你这样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和伤害,你想过吗?”
她淡淡地说:“如果有些事情,本来就是伤害的话,何不让它变得更激烈一些?”
“他们伤害过你?”
陈可语定定的看着他,反问:“有一种爱情如果不能一生一世的话,哪怕只是拥有对方一次也足够了。”
他好半天才说:“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
她笑了起来。他认真的说:“可惜你错了,叶梓有爱人,你这样做会让他以后痛苦不堪。”
她冷冷地说:“让别人痛苦的人,为何就不能痛苦一下。”
他倒吸一口冷气:“你表面看起来不是这样可怕。”
她大笑:“你怕了?怕了就快走。”
他真的转身就走,把陈可语一个人丢在已经无人的河岸边。
陈可语静听着江水的奔流声,有时能达成一个心愿,无论将来会承受怎么样的惩罚,都无遗憾了吗?
萧余张开眼睛的那刻,世界都突然的在眼前旋转,那是一种幸福到彻底失去真实感的幻美,让她不敢眨眼和呼吸,害怕一切在眼前尽失。
她的头枕在叶梓的手臂上,他的脸孔就在毫厘之间,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每个毛孔在酣睡的时候有着怎样的舒张平息。
她用力的呼吸他呼出的气息,温暖就像三月的阳光,直接的进入了她的骨髓,让她希望一生就定格在这个时候。
将唇贴在他的唇上,他在睡梦里也那么炙热的给她回应和索求,呢语:“别动,多陪我睡一会。”
她不敢动,她突然是那么害怕他会醒过来,她突然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但他张开了眼睛,看清她的那刻,猛地坐起来,失控的大叫:“天!萧余!”
但萧余叫不出来,她只是看着他,一直看到泪水流了满脸。
他捧着自己的头哀嚎:“怎么会这样?对了,我喝醉了,我们都喝醉了。对不起,萧余,对不起,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总之对不起。”
她突然觉得世上再也没“对不起”这三个字更让她心痛,她要的不是这样的三个字。
陈可语,她果然比自己大胆,她劝酒的目的居然是制造这样的一个事故来达成萧余的心愿,萧余却在这一刻陡然发现,她和陈可语都是疯子。
她看着叶梓,努力的回想他们的这一夜,模糊的片段,已经足够让她窒息。爱果然是需要勇气的,爱也果然是要承受后果的,她感谢陈可语给了她这样的勇敢。
她很平静地说:“我们都喝醉了,不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叶梓看着她,双眼通红:“对不起。”
他唯一能说的只有这句话,他完全不能正常思考怎么来面对这样的错误。
萧余突然笑起来,大声说:“别说对不起,再也别说这句话,否则我会恨你。”
他也大喊:“你恨我吧,你应该恨我,对不起。”
萧余裹着被子从床上冲下去,关进洗手间,她以为为了爱做对方的一次女人都是幸福,她突然知道,只是一次的拥有更加的可怕更加的惨烈,她不知道,怎么把这个人从自己的生命里剥离开了。
她低喊:“陈可语,你害死我了。”
冲出酒店的门,萧余直接的去了陈可语的家,一进门就给了她用力的一巴掌,打过后,又抱着她放声痛哭,边哭边说:“你干嘛不早些告诉我你的计划,起码让我留一半的清醒,起码让我能更清楚的回想我和他的一夜。”
陈可语将她抱住,柔声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萧余抬着泪眼看她,边哭边笑:“可语,我很后悔,我后悔得都想死了,因为,我更加想永远永远跟他在一起,我更加想做他一辈子的女人。”
陈可语抱着她的手无力的垂落。
萧余再扑上去抱紧她,喃喃说:“他不停的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他,我让他背负了这样的罪责,我是那么那么坏的女人。”
直到这个时候,陈可语才知道,善良有时会犯多么大的错误,她喃喃说:“我也是个坏女人,你说要我看心理医生的,我会去的。还有,佳伦去旅游之前跟我签了离婚协议,不是他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他,我从来都没有像你这样去爱过任何人。”
她们相互对望,有些你明明爱着的人会从此跟你成为陌路,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
陈可语的眼神那么的哀怨,凄声问:“以防万一,要我陪你去买紧急避孕药吗?”
萧余直愣愣地看着她,突然一笑,转身就走。
陈可语将自己的手捏紧,让指甲抠进掌心去,良久才给章秋桐打电话。
戴着白色帽子,系着围巾的章秋桐那么的纯善,只是她的大眼睛里有着雾气。陈可语还没开口,她就主动说:“其实,我也很想找个人聊聊天,只是不知道找谁合适。新学期即将开学,新的文件也下达了,我丈夫被降职了,他心情特别的不好。”
陈可语懒洋洋的坐着,用手指抚摸自己的嘴唇,唇彩似乎越来越掩盖不了她嘴唇的苍白。
章秋桐很忧伤的一笑:“我一直都给了他最大的支撑,我知道事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多重要,可惜,我不能帮他。”
陈可语的眼神看在别处,很淡然的说:“那么,你就帮帮别人吧。”
章秋桐看着她,显然不明白。
陈可语看着她,很直截了当地说:“萧余很爱叶梓,我希望你离开叶梓。”
章秋桐怔住,好半天才突然一笑,她的眼里有了一种很少见的冷漠,还有一种很少见的骄傲:“我知道萧余爱她,我们女人都有非同凡响的敏感和直觉。恐怕,我帮不了你们。”
陈可语伸手,把她的手握住,热切地说:“你可以的,你的家庭很幸福,你的丈夫很爱你,你其实是个很幸福的女人。但萧余不同,叶梓是她唯一爱着的男人,她会为他疯掉的,我保证,只要你离开叶梓,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章秋桐笑的那么好看:“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外表看起来那么无知,原来思想也是。”
陈可语把她的手放开,突然的感觉到一种说不清的卑微,喃喃说:“我只是以为,为了同学之情,是可以做到成全的。”
章秋桐微微叹气,眼神那么的明亮和清澈:“可语,你一定没爱过人吧,因为你连爱情是怎样的居然就不懂。你以为只要我离开叶梓,他就会爱萧余吗?你以为爱就是成全吗?可惜,我没有那么伟大,不是,我没有那么幼稚。我只是很奇怪,我们都是同学,为何你为了让萧余得到幸福就忍心让我放弃我的幸福?你是无知是善良还是自私呢?”
陈可语看着她,看了很久,她陡然知道,她真的是个特别无知的人。被章秋桐这样毫不留情的指责之后,她还是那么善良的说:“我以为,女人有一个男人陪着就够了,我以为,你没有叶梓也会很幸福。”
章秋桐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那么无辜地说:“我也想离开他,可他就是非我不要,有什么办法呢?”
陈可语只能看着她,一直看着,很久很久突然那么妩媚又调皮的一笑,把咖啡端起来,眼睑低垂,一直到章秋桐离开也没抬眼看一下。
自责愧疚抱歉就像十字架,把叶梓压得无法喘息。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不会如此痛苦,但萧余不一样,她是他最欣赏的最看重的朋友,这样纯洁高贵的感情居然会变成这样,让他恨不能把自己给“自宫”掉。
但他无法对陈可语发脾气,因为从头到尾陈可语都没有看他一眼,悠闲自得的用咖啡下爆米花,吃的那么的认真和享受。
叶梓把咖啡当成酒来喝,喝得连呼吸都变成了苦味。
陈可语终于心满意足的把爆米花放下来,看着他,孩子气地问:“你约我出来有事吗?”
叶梓看着她,无法开口。
她站起身来,还在他面前扭了扭腰肢,说:“那么我走了,有约。”
刚要走,乔乘风从外面进来,陈可语挡住了他的去路,边笑边说:“让叶梓安静一下,你送我去个地方。”
乔乘风边开车边看着对着镜子补妆的陈可语,听着她说:“我答应过萧余的,今天要去看心理医生。别看我,小心开车。我没病,我只是想去做个心理测试而已。”
他扬着唇角浅笑了一下,他认为,这个女人可能真的有病。
她把脸凑到他的面前去,眨巴着问:“眼睛美吗?”
他觉得她露着的脖子更美,脖子上的那个挂件恰巧垂在若隐若现的乳沟那里,不吸引男人的目光很难。
她一笑,把手掌挡在领口处说:“冬天的风从这里灌进去,凉了我的肌肤,热了别人的眼神。”
他干咳嗽几声,突然的有些心跳加速。
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坐在某某心理医生的工作室,听着她和那个某某心理医生的对话,那是关于性冷淡的话题。这样的话题,让一个男人听在耳里,不想入非非很难。
但她听的很认真,头点得就像小鸡在啄米,一直到离开,她的脸上还是处在那种似懂非懂的茫然和兴奋里。
他开着车,突然的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狠狠地盯着他,对他说:“我的秘密我的隐私我的缺陷,有那么可笑吗?”
他立马住嘴,但还是笑说:“不要相信那个医生的,那都是没用的。你知道吗?人的身上会散发一种气味,就是所谓的荷尔蒙,当你遇到一个气味吸引你的男人,那么你就会不可抵挡,无药自愈。”
她看着他,然后一倾身,在他衣服上边闻边说:“很显然,你身上没有吸引我的荷尔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