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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之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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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举棋不定

  梅远等人回到接待站,已经是上午八点了,他们匆匆跑到食堂里饱餐了一顿,然后就去冲澡。

  冲过澡,三个男生忙不迭地在地铺上躺下了。

  艾问江说:“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粘到一起了,我困极了,我要是睡着了,三天不醒你们也不要喊我。”

  孙大明说:“我真担心我睡着了就不会再醒,哪还会喊你呀!”

  秦永龙什么也没说,倒下就打起呼噜来。

  梅远和陈定春冲过澡睡倒后,一直呼噜到下午五点多钟,同宿舍的其他人回来说话才被吵醒。他们起床洗了脸,就下楼去吃晚饭,走到门前的廊道里,看到三个男生还在死死地睡着。

  陈定春大声叫道:“打雷了——”

  秦永龙被叫醒,翘起头,看到梅远和陈定春站在廊道上,就揉揉眼睛问:“什么时候啦?”

  梅远说:“天亮了。”

  秦永龙说:“那我们睡了一天一夜啦?”

  秦永龙推推孙大明,又推推艾问江,大声喊道:“起来,起来,吃早饭了——”

  孙大明嘟嘟囔囔说:“叫什么呀?我刚睡着一会,叫什么呀!”

  艾问江爬起来,穿上了鞋子,问:“几点啦?”

  秦永龙说:“不知道,反正是早上。”

  “胡扯。”艾问江把孙大明拖了起来,说:“不过,我们好像睡了很久了。”

  梅远和陈定春扭身就走。

  陈定春边走边说:“你们三个懒虫动作快点,我们在食堂里等你们一起吃晚饭。”

  吃过晚饭,街灯亮了起来,晚风清润。孙大明和陈定春都说要到江边去走走,于是,梅远一行五人就乘公共汽车来到了江边。

  夜晚的江上浪花悠悠,拍打着两岸灯火。江上的微风撩着水边榕树长长的气根,散步赏景的人来来往往,好一派悠闲景象,情侣们临江相依。夜幕下的南海市如诗如画。

  艾问江、秦永龙、梅远,走得略快,孙大明和陈定春被拉到了他们后面。

  陈定春和孙大明不知不觉误入了江边的一处人丛,这里聚集着二十多人,好像在说关于香港的什么事情。陈定春拉着孙大明正要离去,一个人拦住了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要走到他们中间来,陈定春说他们是无意识走过来了的。

  那个人说:“你们来了,听到了我们说的话,那就不能走了,否则就要泄露我们的秘密。”

  陈定春说:“我们并没听到什么。”

  那个人说:“你们肯定听到了,你们必须留下来,继续往下听,最后要表个态才能离开。”

  孙大明感到紧张,但又无可奈何。

  陈定春知道他们是无法脱身了,只好小声对孙大明说:“就留下来吧,你别说话,一切都听我的。”

  孙大明点了点头。

  陈定春说:“我们听你们的,留下来就留下来,反正我们不会坏你们的事。”

  原来这帮人是在合计到香港去。

  艾问江等三人,走了好一段,才发现陈定春和孙大明被丢了。

  秦永龙说:“呀,外交家和明哲保身躲到江边谈情说爱去啦!怎么见不到他们的人啊!”

  艾问江笑起来。

  梅远说:“外交家能看上明哲保身吗?”

  秦永龙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谁说得准呀!”

  艾问江说:“我们去找找他们。”

  梅远说:“找什么呀,他们会回去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定春提出大家再到锦绣公园去玩一玩,艾问江看看陈定春,未说话。

  秦永龙反对说:“那个地方我们已经去过了,还去那里干什么?”

  陈定春说:“我与明哲保身昨晚遇到了一件特大事情,急需和大家商量,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完的,需要到锦绣公园找个避静的地方慢慢讨论。”

  秦永龙说:“哦,多大的事呀?”

  陈定春说:“很大,比天大,比地大,大得怕人!”

  梅远说:“那就去吧,前天累趴了,正好需要好好地修整修整!”

  孙大明说:“很好,我们说去就去。”

  五个人出了接待站的门,陈定春一路收挪了很多传单。进到锦绣公园里,他们找到山坡边一处无人的小树林,陈定春给每人发了一沓传单,说:“各位垫到地上坐下,也许我们要花费很多时间。”

  大家坐定,秦永龙说:“明哲保身,你昨天晚上和外交家一起抛弃了我们,今天你们又神秘兮兮地耍弄我们,你们两个到底按的是蜈蚣心,还是蝎子心?你们必须低头认罪,老老实实地交代!”

  陈定春说:“不要开玩笑,我没心事跟大家开玩笑,昨晚我们遇到了事关一生一世的大事。是这样的,昨晚我和明哲保身误入了人家开会的圈圈,人家说我们听到了他们的秘密,必须要我们保证不泄密……”

  秦永龙说:“这跟我们其他三个人何干呀?”

  陈定春说:“不,跟你们有关,他们要我们表态必须跟他们一道行动。我们出于无奈,只好表了态,答应连你们一起都跟着他们行动。”

  “他们要干什么?”艾问江问。

  孙大明说:“他们要到香港去。”

  “香港怎么去得了呀?”梅远疑惑地说,“边界不是有边防军站岗吗,能过得去吗?就是过去了那也是偷渡,算叛逃,抓到了肯定要下大狱。”

  “去得了,去得了!”陈定春说,“他们说已经有红卫兵到香港去了,都写信回来了。昨晚开会的那些人有办法,他们说带上红卫兵袖章爬南海市到香港的火车,火车站看到爬车的是红卫兵就不好阻拦,因为红卫兵到火车上宣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是理所当然的事,闯过边界就到了香港。”

  秦永龙说:“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爬火车虽然是我们最大的特长,可是闯关违法呀!”

  陈定春说:“违法是违法,可我们是红卫兵,人家也拿我们没办法,天下者,我们的天下,更何况香港本来就是中国的土地,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再说,现在不是已经无法无天了吗?你们根本不要管那些过去的规定,现在就直接说是去还是不去!”

  大家都低下头,捏着手指,不知说是么好。

  沉默许久,孙大明说:“我们就去吧!香港多好,大家知道我胆子比小鸡都小,一贯明哲保身,现在我都一个劲地想去,你们都比我胆子大,怎么还不敢去啊?去看看那个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去看看香港市民是怎么在水深火热中受煎熬的。去吧,我们都去吧!”

  梅远说:“明哲保身,你发烧啦?你一贯明哲保身,现在怎么一下变得不守贞洁啦!要是被逮住了,去不成,反而闹出后果来了,怎么办?”

  “去得成!”孙大明说,“除了外交家说的办法,昨晚开会的那些人还有一套办法,就是直接到边界的小镇去,跨过小镇的马路中心线就到香港了,我们这边的警察想抓都来不及,成功率极高。”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连陈定春和孙大明也沉默了。

  秦永龙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一个身,又坐下,说:“我嘛,也有一个重大事件,也跟大家说一下,和我们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那个经常和我一起谈音乐的小伙子,也是高中生,他跟我说他们有十几个同学准备到越南去,到我们支援越南的部队里去参军,他们近日就出发,邀请我们一起去。大家说去不去?”

  梅远等听秦永龙一说顿时目瞪口呆,都觉得秦永龙是天外奇谭,旱天打雷,白日说梦话,不知从何说起。

  艾问江慢条斯理地说:“跟我们住在一起的那个男生跟我说,要求我们跟他们一道到缅甸和泰国交界的那个密林里去,去参加一个中国在那里的秘密部队,剿灭国际武装贩毒组织,大家也商量一下,我们去不去。”

  梅远抱着头,站起来,缩着脖子低声叫道:“天呀,我们是不是日子过错啦!你们怎么都胡说呀,尽说胆大包天世人不容的话。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也许你们都中邪了,连鬼说的话也当真!”

  陈定春圆睁着双眼,摇着头,呆呆地看着树叶缝里的一块乌云。她好像受刺激了,大脑一片模糊,叹了一口气,紧紧地咬住嘴唇,在她看来地球仿佛是在倒转。

  艾问江和秦永龙都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黄土。

  孙大明站起来,在地上蹦了几下,大声说:“什么越南、缅甸,那是……”

  陈定春赶快指着孙大明说:“你大声嚷什么,你怕天下人不知道是吧?声音小一点,不要肆无忌惮。”

  孙大明压低了声音,眼睛盯着艾问江和秦永龙说:“越南和缅甸那种鬼地方有什么好去的,香港有多好啊!我们要去就到香港去,说到别的地方去都是胡扯。反正我对那些扛枪打仗的事不感兴趣,我听到枪响身上的汗毛就往下掉,一紧张连上厕所都解不开裤子。不去,坚决不到那些地方去,你们听我的,去香港,我说的不会错,绝对不会错。”

  “不一定!”艾问江否定着孙大明的话,说:“到缅甸去剿灭国际贩毒组织,那是很有意义的事情,为世界人民打恶除害,功在人类。据说到了那里的人都干得不错,有的已经当上了军官。”

  “得,得!”孙大明说,“你别听人家胡吹,跟你胡吹的人自己去过吗?缅甸,那个深山老林,能有什么吃的、住的,剿灭国际贩毒组织,那多危险,说不定到了那里就被贩毒分子打死了。打死了算百搭,自己跑去的,打死了算什么,爱因斯坦,你说打死了算什么?我告诉你,那只能是白白地送死!我的态度非常明确,我不去,我坚决地,一万分坚决地劝你们也不要去。”

  秦永龙说:“那我们就到越南去,这很现实,也很有意义,可以发扬国际主义精神,比这样浪荡着一事无成要好。也许可以建功立业,轰轰烈烈地发一回光和热。这是一条光明的大路,一定是正确的,我想过,不会有什么错。现在我们当断则断,不要犹豫。”

  孙大明眼睛里冒着火,脖子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低声而又愤怒地说:“你说不犹豫,什么事都能不犹豫吗?到越南去?居然要到越南去,这不是犹豫不犹豫的问题,而是坚决不能去。部队会要私自跑到那里去的人吗?我们在越南的部队都是国家正规部队,能收留我们吗?不能,绝对不能!越南人能收留我们吗?也是绝对不能!简直是痴人说胡话。还想什么建功立业,拉倒吧,乘早拉倒!乘早……”

  梅远说:“不说了,都拉倒!我饿了,我们回接待站去吃中饭。”

  陈定春说:“行,先回接待站吃中饭,下午再来继续商量,就商量到香港去的事,别的不谈。”

  艾问江说:“好,现在我们回接待去吃中饭,下午的话下午再说。”

  梅远等人回到接待站吃过中饭,睡了一觉,下午两点又回到了锦绣公园的小树林里。

  孙大明往地下一座,就说:“大家快坐好,听我说。我中午又想了一些问题,梅医生和外交家是女生,他们到了越南或缅甸,什么也不能干?难道让他们也跟着男人扛枪打仗,能行吗?显然不行。要是不行的话,他们为什么要去找苦吃,那不是自己找死吗?简直是拿他们的生命和青春开玩笑。要是那样的话,就太荒唐了。”

  艾问江说:“这个问题我想过了,他们可以当医生,可以救死扶伤,还可以做其他的后勤工作,一定能有所作为。至于吃苦,到部队去哪能不吃苦呢?我想过了,只要我们都去,他们也不会怕吃苦,再说我们还能照顾他们。”

  孙大明说:“爱因斯坦呀爱因斯坦,你不是科学家,是幻想家,他们除了你说的,还能给男人当老婆,生出许多小喽啰兵来!”

  陈定春说:“明哲保身,你胡扯什么呀?扯得太不像话。越南也好,缅甸也罢,我肯定不去,我也不让梅远去!”

  孙大明说:“那好,我们就到香港去!”

  “到香港去?”秦永龙说,“那不是往资本主义世界逃跑吗?我看不能去,我不去,我也建议大家都不要去。”

  梅远说:“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哪里也不去。”

  陈定春说:“梅医生,不要死脑筋,香港可以去,我想好了,最理想的就是到香港去。”

  “我哪里都去不。”梅远很坚决地说,“我家就我和我妈妈两个人,我走了,我妈妈怎么办?那她不是出门一把锁,进门一盏灯,连说话的人都没有,那多可怜呀!你们说的那些地方即使是天堂,只要我妈妈不能去,我就不去。”

  陈定春说:“梅医生,你总不能一辈子不离开家,哪能老是跟你妈妈在一起呀!要不是搞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你现在不是要在外地上大学吗?不是也不能跟你妈妈在一起吗?如果你到了香港,以后也许能想办法把你妈妈接到香港去团圆。”

  梅远说:“哪会有什么办法,我们一旦到香港去了,我和我妈妈就一定是天各一方。我真想好了,下定决心哪里也不去。我说的是心里话,也劝大家哪里都不要去。”

  陈定春叹了口气,看看艾问江,说:“爱因斯坦,我们现在一个个地说,你是听梅远的,还是听明哲保身的,也就是说你是到香港去,还是哪里都不去?”

  艾问江显得很为难,他觉得梅远说得有道理,梅远要是远走高飞了,梅远的妈妈孤苦一人确实叫人不忍心。要是梅远哪里也不去,他到了哪里也没意义。于是,他沉默着。

  陈定春说:“音乐家,爱因斯坦心思多,那……那你先说吧!”

  秦永龙说:“我还说什么呀?我坚决主张到越南去。”

  孙大明说:“说了一天,等于什么也没说,吵得锦绣山都快倒了,真没意思!”

  陈定春说:“看来是无法统一了,也不会有结果,我想出一个办法,我们就三个地方一一进行举手表决,如果哪个地方超过半数,我们就做决定,一旦做出决定,大家都要服从。如果哪个地方都不能超过半数,那就彻底拉倒。大家同意不同意?”

  最终大家都表示同意陈定春的说法。

  陈定春说:“同意到香港去的举手。”

  孙大明刷拉举起了手,陈定春自己也举了手。梅远、艾问江、秦永龙都没举手。

  陈定春叹了口气,说:“同意到香港去的只有两个人,关于去香港的建议就拉倒了。下面同意到越南去的举手。”

  秦永龙把手举得老高,其他人一个也没举手。

  陈定春说:“同意到越南的只有一票,越南也只能拉倒了,音乐家对不住你了,你这辈子也写不出越南音乐了!下面同意到缅甸密林里去的举手。”

  梅远和秦永龙、孙大明、陈定春都不举手,艾问江看看大家,低下头,也没举手。

  陈定春说:“我再说一遍,同意到密林里去的举手。”

  还是没人举手。

  陈定春笑了,说:“没有一个人同意到密林里去,彻底拉倒。我发现了一个伟大的真理,爱因斯坦提出的问题,是宇宙间第一臭的问题,不仅别人不同意,连他自己也不同意。这就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万万岁!”

  艾问江如无其事地说:“谁也不要笑话我,人家说到密林里去的举手,我同意干什么?我是说到缅甸去,又没说到密林里去。”

  陈定春说:“你别狡辩,我知道你的拐弯心思,梅医生不同意,你敢同意吗?你别自作多情,还不知道梅医生对你有没有感觉呢!”

  艾问江顿时脸红脖子粗,没想到陈定春公然戳了他的小腰,就急了,说:“我……我……我对陈定春有感觉。”

  梅远说:“太好了,爱因斯坦找到对象了!”

  陈定春说:“梅医生,你就不能争点气吗?就不能不为爱因斯坦帮腔吗?”

  孙大明不高兴地说:“你们都斜门了?现在哪里都去不成了,还有心思鬼扯。不到香港去,怎么跟人家回答呀!”

  陈定春说:“就你去回答。”

  孙大明说:“我没脸去。”

  梅远说:“回答什么呀?谁能找到你呀!就这么着,什么也别说。”

  艾问江说:“什么也不说是对的,但是,我们也没有必要在南海市多呆了,在这里呆的日子已经不短了,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还到别的地方去闯荡闯荡,应该有个打算。”

  孙大明说:“我哪里也不去了,我回家。”

  陈定春没好气地冲着孙大明说:“你回家是大好事,我们少一个累赘。”

  艾问江说:“别说气话,都说说想法。”

  陈定春说:“我想我们应该到湘水市去,到了湘水市再到洞庭湖,去看看岳阳楼,浪迹湖上,游一游君山。然后从江城市坐轮船回家。”

  “想得美!”孙大明乜睨着眼,瞅了陈定春一下,说,“江城市不是在打仗吗?那怎么能去呀?湘水市也好不了多少。请不要大白天说梦话,还是直接回家好!”

  梅远说:“回家也可以,早晚都要回家,我们回家有两条路,经过江城市坐轮船是一条回家的路,经过浙州市从东海市转车回家也是一条路,就看选择哪条路。”

  “哪条路方便就选择那条路。”秦永龙说,“我觉得坐火车途经浙州市从东海市转车回家比较可靠。”

  艾问江说:“我也觉得到东海市转车比较可靠,江城市那一条线没有什么保障。”

  “我也赞成走东海市这条线。”孙大明说。

  陈定春沉吟了半天,鼓着嘴说:“那我们就这样结束串联啦!哪里也不去啦?回家有什么好,在家里呆着一定要把人呕死,不如在外面飘荡潇洒。你们哪是什么男生,都是家乌龟!”

  孙大明故意气陈定春说:“家有什么不好,男生不爱家那是什么人呀?我们不像女生,就想往别人家里跑!在外面漂着能有什么好,要饭的不像要饭的,江湖浪人不像江湖浪人,把心都漂野了。动不动就担惊受怕,要是说实话,我们简直就是流浪狗。”

  陈定春说:“别废话,当心我咬死你!只有你才是流浪狗,我们都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红卫兵大将军!”

  孙大明把头伸向陈定春,说:“你咬啊!你咬啊!”

  陈定春真的把嘴张开朝着孙大明的耳朵咬去。

  孙大明一转脸,将他的嘴对着陈定春的嘴,吓得陈定春跳了起来,骂道:“孙大明,你缺德,你走路会跌死的。”

  孙大明快活地大笑起来。

  所有的人都被逗笑了。

  梅远说:“走东海市这条线也不等于就回家,我们可以到浙州去玩玩,游游西子湖,西子湖虽然比洞庭湖小,但不一定比洞庭湖风景差。到了东海市也可以逛几天,领略一下大都市风情,这样也很好。”

  陈定春说:“要是像梅医生这样计划也可以,反正天下万条路,条条大路通罗马。总之不能急着回家,我真害怕回家,回家一没事,我就心里变得一片茫然,要想许多问题,有时想到了上天不得入地不能的程度,想去跳长江!”

  秦永龙说:“我同意梅医生的说法,我们就一路走一路看,不要急着回家。”

  孙大明说:“我回家,我坚决回家,并且要坚决拉着你们跟我一道回家。”

  陈定春说:“我不回家,你拉我,我就杀你!”

  孙大明说:“那我就坚决拉着你回家。”

  秦永龙说:“明哲保身,你要回家,就一个人回家,你凭什么要拉着外交家一道回家!”

  孙大明说:“不凭什么,我就是想拉她跟我一起回家。”

  梅远说:“明哲保身是做梦娶媳妇。”

  陈定春说:“梅医生,你歇着吧,别跟着他们不要脸的男生胡扯!”

  艾问江说:“我同意梅医生的那套计划。”

  秦永龙说:“我非常同意梅医生提出的计划,很好,而且是大好,绝不是小好。”

  陈定春说:“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也同意,那我们明天就痛快地离开南海市,早点走,到别的地方多玩玩!”

  孙大明说:“我也同意,经过东海市回家。”

  陈定春说:“今天晚上我就去办到东海市的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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