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说:“我明白了,那个张大老板就是张夏珍的父亲,故事的女主角就是你的母亲。你那个干爷爷当年说了那样一段话,现在完全应验了对吧?”
“对,他说的话完全变成了现实,住在我那个小区的人,选择合作对象,如果是跟我这一家合作,就只能挣小钱,不会发财。有一些人甚至会遭殃,跟着我父亲亏钱贴钱,如果是跟张夏珍那一家合作,就会挣大钱,发大财。”
尼坤不解地问:“有一点我没听明白,按照你的说法,你的母亲跟你干爹都到那一步了,怎么还是嫁给了你的父亲呀?”
没等朴允怜回话,习惟悦说:“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当三个人处于僵持状态的时候,张夏珍的爸爸选择了拖,选择了等,而朴允怜的父亲例外。他没有拖,也没有等,他主动去找她母亲,所以她母亲被打动了。”
朴允怜严肃地说:“是这么回事吧!我干爹当年表现得太过矜持,当他跟我母亲吵架之后,没有来找她,而我父亲找准了时机。可以这么说,我母亲是带着情绪结婚的,嫁给我父亲的时候就是想气一气干爹。看电视剧、言情剧,总有这样一个重复了又重复的片段,到了结婚的那一天,总会有人来闹场,搞得结不了婚。在现实当中,我母亲陷入三角恋时也不太愉快,但是,故事的高潮并没有拖到最后一天,没有拖到结婚的那一天,而是提前几天就结束了。”
鹿晗笑道:“喜帖都已经发过去了,后来却没有结婚,你干爹真是一个大笑话呀!换成是我,我也会感到耻辱,羞于见人,搬家是应该的。按照你的说法,你们这两家人,跟他们那一家合作的话就能发财,跟你们这一家合作的话就会遭殃。如此说来,张夏珍那一家真的是有财运,我也要跟他们合作,以后巴结一下张夏珍,跟她搞好关系。等她长大了,进了公司的高层,她也许会提拔我,让我进她的公司当个经理。”
朴允怜讽刺地说:“是呀!你确实应该巴结她,我们公司所有的练习生当中,她的家庭条件绝对是最好的。”习惟悦说:“有时候,人的运势就是这样的,一好,什么都好,一切都好,一家人都好,会把好运带给身边的人。一坏,什么都坏,一切都坏,不光是自己倒霉,甚至会把噩运带给别人,一家人都跟着倒霉。允怜,你的感受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你怎么会理解,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内心的感受。”
“我能理解,我真的能理解,我明白你内心的感受,因为我也有相同的经历。”
朴允怜睁大眼睛看着习惟悦,说:“你也有相同的经历,习老师,你也经历过这种事吗?”
习惟悦谈起了自己的过去,小时候,习惟悦住在湖北西北部的一个偏僻小镇,习惟悦的家就在祠堂的旁边。住在旁边的一家人跟惟悦同姓同宗,那一家的当家人是一位爱讲大话的老伯,惟悦管这位老伯叫三叔公,三叔公跟惟悦的爷爷是同一个太公看着长大的,惟悦的爷爷和三叔公有点不和,一直明争暗斗。三叔公喜欢讲大话,在各个方面跟惟悦的爷爷竞争,但他始终斗不过惟悦的爷爷,连续几个回合都败下阵来了。
到了惟悦十二岁那一年,三叔公突然准备搬家,他在外地的某个亲人混好了,打算把他们一家人全部接过去。三叔公呆在家乡的最后一天,打了惟悦一顿,惟悦当时跟几个小朋友一起玩爆竹,扔爆竹时扔进了三叔公的家,差点炸到了他。三叔公非常生气,命令惟悦跪在他家的门口,然后拿竹棍打了惟悦几棍,说实话,三叔公打惟悦,惟悦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惟悦也没有为这件事恨三叔公,小孩子不懂事,长辈教训晚辈,天经地义,况且三叔公打得也不算太重。然而,当惟悦的父亲来领儿子回家时,三叔公说了这样一段话。
三叔公指着惟悦大声地说:“对祖宗而言,姓习的两家人,我们这一家是旁系的,他们那一家是直系的。但是,我们这一家一定会越来越好,一定会飞黄腾达,做什么都顺利,他们那一家一定会越来越糟,一定会受苦受穷,做什么都做不好。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家出了惟悦这么个孽障。”
这件事过后,三叔公离开了家乡,去了北京,印象之中,三叔公只会吹牛,只会说大话。但是,这一回情况却例外,事情的真相果然就像他说得那样,虽然是同一个祖宗,但他们那一家旁系的真的混好了,惟悦这一家直系的混得越来越惨,非常倒霉。三叔公那一家人不是一般的好,不是挣点钱而已,而是既有钱又有权,他们家里甚至出了一位高级领导。就算是省长、市长也要看他们一家人的脸色,他们让谁当省长,谁就是省长,他们让谁当市长,谁就是市长。
惟悦的父母和其他长辈都开始怨惟悦、恨惟悦,认为是他把噩运带给了习家,每到过春节的时候,三叔公那一家人会回来一趟,进祠堂给祖先烧香。这个时候,只有他们那一家的人才能进去,惟悦这一家的人只能站在祠堂门口,站在外边听三叔公演讲,住在一个地方的人都会抓紧时间巴结他、讨好他。由于大家同姓同宗,惟悦也跟着沾了点光,被列为族长继承人,惟悦是三叔公的第十二顺位继承人。
“允怜,现在你明白了吧!我跟你有相同的经历,都是另一家的长辈说了几句气话,但是他说的话却应验了,变成了现实,我和你一样,永远活在那一家人的阴影当中。”
“是这么回事呀!习老师,看来我们是同一种人呀!”
习惟悦悲哀地说:“坦白说,三叔公那一次打我,我真的不怪他,不怨他,可他说了那样一段话,让我毕生都活在阴影当中的几句话,我真是恨死他了。后来我们这一家人做什么都做不好,炒股赔钱,做生意亏钱,干什么亏什么,不光是自己倒霉,还要连累那些跟我们家合作的人。我父亲怨我,我爷爷恨我,我母亲和叔叔伯伯也对我有意见,认为是我这个孽障把噩运带给了习家,所以我横下了一条心,要跟他们那一家人斗到底。我这辈子都会把他们当成仇人,我要好好整一整他们,用各种方法、各种形式陷害他们那一家姓习的人。”
郑秀妍说:“习老师,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他们有权有势,管理一大个地区,你拿什么跟他们斗呀?”李顺圭附和道:“嗯,秀妍说得对,习老师,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非但不应该跟他们一家作对,还应该巴结他们、孝敬他们,这样做对你的工作有利。”
“唉!我知道他们不好惹,他们确实非常厉害,但我在少年时代就做出了决定,我活在世上有两个目的,一就是努力挣钱,二就是陷害他们。除了这两件事以外,别的都无所谓,这是我的宿愿。”
鹿晗小声地说:“看来我该巴结的人不止张夏珍一个呀!还有这位老师,他是习家的族长继承人,当了习家的族长就有可能当高级领导,以后我要追随他。”尼坤冲鹿晗笑道:“你没听清楚他刚才说的话呀!他说他是高级领导的第十二顺位继承人,这个顺位完全是备胎,彻头彻尾的备胎,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李顺圭用总结的语气说:“这个社会就是一个讲钱讲权的社会,习老师这一家混得灾,没钱没权,那祭祖的时候当然要靠边站了,三叔公那一家有钱有权,当然可以进祠堂了。看武侠剧、古装剧,复仇是一个永恒的主题,仇人见了面都是一脸愤怒,以摧毁对方意志和身体为目的,一定要杀死对方才罢休。可是,在这个现实的世界当中,仇人见了面往往都还有说有笑的,称兄道弟,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双方关系很好了。报仇的方法就是在经济方面打压对方,整垮对方的公司,损坏对方的利益,在生意场和职场上针锋相对、陷害彼此。”
朴允怜说:“对,就是这样,我父亲和我干爹见了面有说有笑,态度非常友好,但背地里却暗自竞争,工作时总是互相拆台,想要搞垮对方公司的项目。就算是上法庭扯皮,两个人的态度仍然非常好,站在法庭门口都还互相问好,嘘寒问暖,我们只是来法院解决一点小纠纷而已。”
习惟悦恶狠狠地说:“没有谁会真的完全放下仇恨,每个人都有报仇的念头,只是报复方法不同而已,我也许一辈子都会恨三叔公,恨他们那一家人,恨到永远。”
金泰妍除了在SM当练习生以外,其他时间都呆在高中上课,她上的学校叫作全州艺术高中,在高中听课的时候,金泰妍表现得非常低调,跟这些不熟悉的同学们相处得还算愉快,除了搞学习以外,就是吃饭睡觉。有点意外的是,呆在高中的某一天,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他,鹿晗,竟然也来了。跟他交流了几句才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学习韩语。
“鹿晗,说实话,以前呆在SM的时候,我并不觉得你有多重要,感觉你就像是一个路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高中见到你,我突然感觉你非常重要,像是亲人、朋友,真的。”
“泰妍,我内心的感觉也一样,以前我们是队友,只是一起上台表演而已。现在在这个学校相遇了,彼此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好感,我感觉这个学校的学生跟我们完全不同。”
“是的,他们都是从初中上到高中,学的内容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之前在SM学的都是乐器和舞蹈。刚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老师讲的那些东西我完全听不懂,你呢?”
鹿晗笑道:“哈哈,我跟你一样,最开始什么都听不懂。”金泰妍凄凉地说:“我们必须认真一点,努力搞功课,就像当初学跳舞那样。”
接下来的一个月,金泰妍跟鹿晗每天都会交流十几分钟,谈论学习方法,聊天叙旧,回忆过去在SM的那些事情。两个人走得越来越近,关系越来越亲密,彼此越来越欣赏对方,甚至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金泰妍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仔细地衡量了一下,自己来这个学校的目的是上课,还是先把功课放在第一位吧!不要想别的事情,高考决定自己的未来,跟鹿晗之间还是要留一点余地,大家只是舞伴而已。在SM的练舞房内,练习生为上台表演的事讨论了很久。
朴允怜说:“我们这一代的练习生明显少一些,竞争不算太激烈,希望过几年了出道的时候顺利一点。我这段时间最大的烦恼就是领舞被抢了,有一场跳舞,本来总监说了主角是我,结果到了表演的时候换成了崔雪莉。”
崔雪莉苦笑道:“允怜,不是我要跟你抢,是因为你长得太矮了,你虽然舞技好,但你矮一些,我有一米六九,所以校长最后把主角换成了我。”
李顺圭有点同命相怜的感觉,说:“我跟允怜一样,舞技不算太差,只因为长得矮,当领舞的机会特别少。”崔雪莉说:“我以前特别矮,刚刚来公司的时候只有一米四,到了前年的时候突然长到了一米六九,要是早点长高就好了。”
习惟悦用总结的语气说:“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交易工具,它真的非常重要。在这个现实的社会当中,一定要把钱放在第一位或者第二位,但是,不干净的钱,来历不明的钱不能拿,一拿就会遭殃,明白了吧!”
崔秀英用胳膊肘顶了金泰妍一下,小声地说:“听说你跟鹿晗在那个高中差点走到了一起,真的假的,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呀?”
金泰妍轻轻道:“没什么,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郑秀妍说:“你们知道吗?我们公司舞蹈队的那个小队长韩娇娇,其实她不光是队伍的领袖,她还是一个间谍,是主任安插在内的间谍。”尼坤紧张地说:“不是吧!她是个间谍,什么意思。”
“就是间谍呗!主任信任她,社长宠她,让她来监督大家、检举大家,同学们有什么坏事被她看见了,她就跑去告诉老师了。某个男生去电玩城打游戏机,某个女生去网吧上网,只要被她发现了,老师马上就会知道。”
听了郑秀妍的话,尼坤恍然大悟,说:“我想起来了,那一次我和刘宪华半夜翻墙去网吧玩,结果第二天就被老师叫去写检讨,原来是她告的密。”鹿晗说:“我记得有一回我开生日派对,当时约了很多同学去酒吧,一回学校就被主任叫进办公室批评,估计也是韩娇娇搞的鬼。”
李焕熙说:“过去了就过去了,大家也别再追究了,客观来讲,韩娇娇真的是一个好榜样,值得学习。”权侑莉在心里分析了一下韩娇娇,说:“这个队长的舞技确实堪称一流,我感觉在整个SM的历史上,她差不多可以算第三第四,除了金柳真和林允儿以外,就属她最强了。”
林允儿严肃地说:“坦白说,她的舞技真的很高超,不比我低。”权侑莉说:“我有一个堂姐,她曾经是街舞大赛的冠军,跟她比舞的人都会惨败下来。韩娇娇却能跟她斗上几个回合,最后我堂姐赢得不算太顺利,我那个堂姐很少夸人,但她却夸过韩娇娇,说娇娇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舞者。”
崔雪莉说:“韩娇娇这个间谍的舞技比我强多了,但我感觉她还是远不如金柳真。”徐珠贤说:“说起间谍,我想起了我当年上初中时的事情。”
徐珠贤谈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件往事,当珠贤上初二的时候,学校附近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网吧,很多学生经常去网吧玩,学校决定管理一下,校长在每个班都选了一个学生当间谍。间谍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检举那些去网吧的学生。有一次,学校举办艺术节,徐珠贤所在的这个班上台跳舞了,这是一场集体表演。表演的时候,三个最优秀的女子染发了,舞技最棒的那一位把头发染成了黄色,身材最好的那一位把头发染成了绿色,长得最漂亮的那一位把头发染成了红色。表演结束后,一个班有一小半人都去网吧打游戏,一回学校十几个人都被叫去写检讨。
最后大家互相怀疑,你怀疑我,我怀疑他,彼此猜忌,但也不敢确定究竟谁是间谍。到了晚上,同学们都回寝室睡觉了,班主任忽然出现在寝室门口,把黄发女子叫出去谈话,谈话的时候被红发女子听见了。原来,红发女子起来去上厕所,回寝室的时候听见了老师跟间谍的对话,黄发女子居然就是老师安插在内的间谍。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一个班的人都知道了真相,是黄发女子出卖了大家,检举了大家。一个寝室的女生都决定报复一下这个间谍,团结起来整她。
在寝室里,绿发女子带头了,她打了黄发女子一巴掌,有人带了头,其他女生全部走了过来,每个人都打了这个间谍一巴掌。可怜的黄发女子,被同学们打了十几个耳光,这件事过后,徐珠贤再也不好意思呆在那个学校了,她告别了初中,来到了SM公司。小学毕业的时候就曾经幻想过来这个公司,当时没有来,两年之后还是来了,来到SM后徐珠贤成了这一代年龄偏小的练习生。
金孝渊问道:“珠贤,你究竟扮演了哪个角色呀?是那个黄头发的间谍吗?”崔秀英说:“珠贤,你是那个带头打间谍的绿发女子吧!”
“我……”徐珠贤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身材饱满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是从中国来的练习生宋茜,也是SM公司内专业水平最好的一个中国人。宋茜说:“夏珍,以后我们公司跟你们家是合作关系,希望你爸爸能拉我们公司一把。”
张夏珍说:“我现在也呆在这个公司,我也是SM的人,我爸爸应该会在经济方面援助SM。”
习惟悦感慨地说:“大家记住了,很多时候,无论在什么场合,什么地方,处于僵持状态、处于静止状态的时候一定要先发制人。先下手为强,谁先出手谁就能赢,谁拖、谁等,谁就会输。战场也好、情场也罢、商场、还有职场都是这样,大家知道奥兰港湾战役吗?看那些关于二战的纪录片,往往都是盟国跟德国打,事实上,英法之间也打过海战。”
李顺圭不解地问:“英法之间有什么战役呀?我在纪录片当中没看到呀?”习惟悦答道:“是这么回事,当法国向德国求和的时候,德国海军高层意识到了法国海军的重要性,想把法国的那些优良军舰搞到手。英国首相丘吉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为了避免法国军舰落到德国手里,制定了一个很残忍的行动,官方代号叫作弩炮计划。派英国海军去法国海军基地,开出的条件很简单,要么加入英国海军,要么自行凿沉军舰。”
刘宪华说:“那结果怎么了,法国海军是加入了英国海军,还是凿沉了军舰呀?”
习惟悦耐心地说:“听我慢慢讲,法国海军的高层当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既没有明确回复,也没有打算自毁舰队,就这样,双方在奥兰港湾僵持了五个小时。有很多法国参谋提议先开火,但是总司令拒绝了,法军高层认为英国人只是做个样子,过一会儿就会撤退。五小时后,英国海军开炮了,就这样,英法之间也开战了,这场战役过后,维希法国完全倒向了德国。法国海军从此充当了一个尴尬的角色,既跟英国作战,又跟德国作战,见了英国军舰放炮,见了德国潜艇也开炮。”
金泰妍说:“唉!我想起了马江海战,当时清政府不允许海军先开炮,让敌人先开火,彼若不动,我亦不发,结果被法国海军打惨了。一直以来,看二战的纪录片,我只知道德国是邪恶的,盟国是正义的,看到英国军舰被击沉,非常心痛。可不知道为什么,听习老师讲了奥兰港湾之战后,再想起胡德号被德国军舰轻易摧毁,我却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毕竟它之前向法国盟友放过炮。”
习惟悦说:“是呀!胡德号之前向自己的法国盟友开炮,没过多久就被德国的俾斯麦号打残了,这就是害队友的结果。可话说回来,英国跟之前的法国政府是盟友,跟维希政府不算盟友,白马不是马。谈起二战当中的这个小片段,有很多人指责英国人,认为他们背信弃义,与此同时,也有很多人为这件事佩服英国人,佩服他们的果断。”
“对!”宋茜说:“商场有时候跟战场一样,想要击败对手那就必须果断一点,对自己团队不利的事情出现在眼前时,千万不能拖,也拖不起,必须果断解决。要是当时英国人犹豫不决,或者说迟一点实行弩炮计划的话,那这些法国军舰有可能会被德国海军收编,这样一来,盟国海军面临的压力就很大了。”
金孝渊回忆了一下去年的事情,说:“允儿,其实那一回你要去见郑多彬的遗体,你本来是想把当领舞的机会让给泰妍,对吧?”
“哈哈,你终于想明白了吗?是的,我当时是想把舞衣给她,可没想到她傻站着,而你却先出手了。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好意思说让她替我,她也不好意思从你手里抢衣服。”
徐珠贤用总结的语气说:“习老师刚才说得对,不管在什么场合,想要赢,想要成功就得先发制人。比如说情场,当年张夏珍的父亲和朴允怜的父亲同时追一个女子,女主角本来已经决定要嫁人了,可另一个男人在关键时刻去找她。当张夏珍的父亲和朴允怜的母亲闹了别扭时,张夏珍的父亲决定拖一拖,但是,朴允怜的父亲没有拖,他决定先发制人,最后她父亲抱得美人归。”
尼坤说:“我只知道在战场上是这样,先发制人就能赢,听你们这么一说,感觉情场、商场、职场也是如此,都跟战场是一个道理呀!”
郑秀妍突然大声地说:“林允儿,一直以来,大家都说你是公司内舞技最好的练习生,再过几个月大家就要出道了。我想今天跟你比试一下,就由李老师当裁判,看看我和你谁更强。”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我这几天闷得慌,是时候跳一段舞解闷了。”
林允儿接受了郑秀妍的挑战,两个人都站到了李秀满面前,其他人都围成了一个圈,看她们两个人跳舞。李秀满让她们表演的舞蹈叫作《凤舞艳阳》,这段舞之前大家跳过一次,现在再来跳,两个人的舞步都非常熟练,跳了两分钟后,李秀满判林允儿赢。郑秀妍无奈地说:“允儿,你实在是太强了,我在公司呆了这么多年,始终赢不了你这个最优秀的对手,我这辈子可能永远也无法忘记你。”
郑秀妍流泪了,刚才输得很彻底,但她输得心服口服。两个人跳舞的时候都非常投入,把舞技发挥到了最佳状态,形体室内的其他人都看傻了眼,没想到郑秀妍与林允儿有这种水平的舞技,就连一直以为自己跟林允儿同一水平的她,徐珠贤也惊呆了。张夏珍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背后的几个女子,她们个个面露嫉妒、羡慕的神情,唯独韩娇娇例外,她非常平静,脸上甚至有一丝不屑。张夏珍心里感到很惊讶,她竟然完全不把刚才比舞的两个人当回事,难道韩娇娇的舞技比她们两个更强?
张夏珍正准备跟韩娇娇交流两句,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大群有点陌生的女子,她们全部穿着一模一样的舞衣,看样子她们属于同一个团队。她们一共有十五个人,整齐地走了进来,站在最后面的两个人是具荷拉与金泫雅。崔雪莉走到了具荷拉面前,说:“荷拉,好久不见,你竟然变瘦了这么多,你看上去还是如此帅气,英姿飒爽,像个男人。”
“雪莉,你也一样啊!一双眼睛还是这么清澈迷人,不过我今天不是冲你来的,我是来找她的。林允儿,你这个SM最优秀的舞者,听说你能跟灵魂沟通呀!你以为自己真的能进入罗生门,领悟更强更完美的舞技吗?我告诉你,你,林允儿,只不过是一只徘徊在罗生门门口的小鬼而已,你根本无法进去增强舞技,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肤浅。”
林允儿用自嘲的语气说:“嘿嘿,我这个人确实有肤浅的时候,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现在进不了罗生门,并不代表以后也进不了。”具荷拉说:“用不了多久你就要正式出道了是吧!我想在你出道之前跟你比试一下,李老师,我相信你是公正的。现在,我们这支舞蹈队要跟你们SM舞蹈队较量一回,就由李老师来给我们评判胜负吧!”
“好,就由我来当你们的裁判,具荷拉,你想怎么比啊?”
“简单,我们这边有十五个人,再加一个男子,一共是十六个人。你们这边也出来十六个人,十五女一男,我们一起跳一段舞,你觉得哪边跳得好就判谁赢。”
李秀满把音响的声音放大了一点,说:“我们学校的两个女子刚才正在比舞,她们比的是《凤舞艳阳》。我在网上看过你的资料,好像这段舞你也跳过,这样吧!你们和她们接着跳这段舞,顺着音乐的节奏一起跳,我看你们谁跳得好一些。”
李秀满的话说完以后,两拨人各自站到了左右两边,李秀满站在正中间。黄美英说:“凤舞艳阳,这段舞本来是女人跳的,可她们说要插一个男人进来,我们这边谁进来呀!”
刘宪华连忙说:“我要上厕所了,先出去了。”鹿晗说:“我现在身体不舒服,被狗咬的伤发作了,我去看医生了。”
两名男子迅速地跑了出去,李焕熙说:“唉!两个临阵脱逃的家伙,真给我们公司丢脸。”尼坤大声地说:“既然他们这么不讲义气,就由我陪你们十五个人一起跳吧!”
过了大概十秒,一个穿着一身黄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戴着一个大头套,头套是一个猎豹脑袋的形状,看来她就是具荷拉惟一的男队友。具荷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他是我的表哥,绰号豹头舞者,现在就由他跟我们一起表演。”
郑秀妍说:“豹头舞者,我听说过这个人,他在一个很出名的酒吧打工,是那所酒吧的招牌舞者,有他在那边我们的压力就更大了,他的舞技应该不比尼坤差。”林允儿严肃地说:“怕什么,不要在气势上输给他们,我们跳吧!”
SM的十六个人站成了S型队形,前面是朴善怜、朴允怜、李顺圭,中间是金孝渊、金泰妍、林允儿、权侑莉、徐珠贤、李焕熙,后面是宋茜、崔雪莉、崔秀英、黄美英、郑秀妍、张夏珍、尼坤。朴善怜在最前边,林允儿在正中间,尼坤在最后边。十六个人的状态都非常好,就像是生命当中最重要的一次表演,毫无保留,具荷拉和她的队友也不甘示弱,跳得同样很精彩。
当音乐完全结束后,三十二人全部坐下来休息,彼此肩靠肩,背靠背,就像是一家人一样。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林允儿内心对这群挑战者的敌意消失了,其实她们也是一群优秀的舞者,大家应该彼此学习才对。金泫雅最先开口了:“林允儿,你的舞技真的很棒,我完全不如你,今天我服了你了。”
李秀满走到了具荷拉面前,说:“你们赢了,你们跳得好一些,说实话,你们十五个女子跟她们不相上下,我真的无法判断输赢,只不过你们当中有一位明显强一些。那个豹头比尼坤跳得更好,所以我判你们赢。”
具荷拉回头看了豹头一眼,说:“李老师真是公平,雪莉,我感觉你的舞技也进步了,下次见面,我想跟你认真较量。”
“荷拉,我也渴望跟你比舞,再见。”
宋茜冲崔雪莉笑道:“原来你跟她早就认识呀!说实话,我真想看看你们两个单独比舞是什么情况,希望你能赢她一回,那个豹头不是DSP的人,他是某个酒吧的工作人员。”郑秀妍说:“一会儿我们再去那个酒吧玩玩,好好欣赏一下豹头的舞步,他跳舞的样子真的很独特。”
到了晚上,一群人来到了那个很出名的酒吧,十几个女子都睁大眼睛看豹头表演,宋茜突然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电视剧当中总有这样一个重复了又重复的片段,某个神秘人的面具明明不算太大,可主角就是认不出来他是谁,就算是朝夕相处的人,只要换件夜行衣,戴个面具、蒙个面就认不出彼此。有的不需要蒙面,只要戴个墨镜也能瞒过对方,然而在现实当中,他只戴了一个头套,女同学就有所怀疑。金泰妍跟宋茜一样,同样对豹头感到很熟悉、很亲切。
离出道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大家都在抓紧时间练舞唱歌,崔雪莉忽然对林允儿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很强的敌意,公开向她挑战。
“允儿学姐,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出道了是吧!一直以来,别人都说你是我们公司舞技最棒的三位女子之一,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我才是最强的,咱们去社长面前比试一下,让他打分。”
“算了,我这几天不想跳舞,也不想比舞,十天后,首尔青少年舞蹈比赛会正式展开,我们去那个赛场较量吧!这是我最后一次作为练习生参加比赛,到时候优秀选手非常多,雪莉,你要是害怕的话,不去也行。”
崔雪莉强硬地说:“好,就这么办。”
到了吃午餐的时候,林允儿来到了附近的坟场,她的祖先就埋在这里,林允儿坐在祖先的坟前盘腿坐着,闭眼冥想,幻想着跟祖先的灵魂沟通。沟通的同时,让自己进入另一个超凡脱俗的状态,获取更高层次的舞技,提升自己的跳舞水平。过了五分钟,林允儿睁开了双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是她,SM舞蹈队的队长韩娇娇。
“允儿,你怎么在这儿呀?你坐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有你的家人吗?”
“嗯,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纪念祖先,二是用特殊方法练舞。我面前的坟就是我祖先的,你了,这里也有你的朋友或者亲人吗?”
“是的,我以前的教练去世以后埋在这里,今天是他的生日,所以我来给他烧纸钱。在这个公司里,有人说你比我强,也有人说我比你强,既然今天见面了,我们比一比如何。”
“好!”林允儿兴奋地说:“我感觉我刚才进入了罗生门,舞技变强了一大截,正好需要对手。”
两个女子热情地跳舞了,这个坟场就是她们的舞台,以前两个人一起参加过运动会,当时一起表演的舞蹈叫作《荷红柳翠》。当时林允儿与韩娇娇属于双领舞,一个是左边的主角,一个是右边的主角,一个代表了红,一个代表了绿。现在,在这个坟场再次跳起这段舞,到了高潮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旋转,转了十圈之后,韩娇娇轻松地停了下来。林允儿的情况却不太好,落地的一瞬间狼狈地倒在了地上。
“哈哈,允儿,看来我还是比你略强一点呀!”
林允儿无奈地站了起来,想起了具荷拉说过的话,抑或,就如她所说,到目前为止,自己还只是徘徊在罗生门的大门口而已,没有完全走进去。既然进不了罗生门,那就无法获得更精进的舞技。林允儿说:“娇娇,我决定参加十天后的那场舞蹈比赛,希望你也能来,到时候我们再认真较量,看看谁能得冠军。”
“我早就报名了,希望到时候你的状态比今天好一些。”
回到寝室后,林允儿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在朋友们面前讲了一遍。权侑莉惊讶地说:“你居然输给了她,韩娇娇有这么强呀!”朴允怜说:“她只输了一招而已,在我的记忆中,林允儿应该不会输给同一个人两次,当她们两个再次较量的时候,败的人一定是韩娇娇。”
张夏珍谈起了自己最近的烦心事,她父亲跟她外公闹翻了,她外公姓全,是全氏集团的董事长,她父亲是张氏企业的董事长。她父亲以前是跟着她外公混的,后来自立门户开了公司,在各个方面都不配合丈人,结果两个人闹翻了,在商场、生意场各个方面互相打击,彼此竞争。两个公司斗争了七八年,到了今年,终于到了白热化,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林允儿小声地问:“那你希望谁赢呢?是父亲还是外公呀?”张夏珍答道:“我不想看到谁赢,也不想看到谁输,最好是和解吧!”
李顺圭说:“一般情况下,人多钱多的那一边还是会赢,这个社会就是一个讲钱的社会,出得起钱的人都能笑到最后。”朴允怜接着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干爹输的概率还是大一些,我爸爸本来在跟全氏集团合作,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昨天突然跟全氏划清了关系。”
张夏珍说:“什么,你爸爸跟我外公划清了关系,这是什么情况,他一直恨我父亲,按理来说他应该把握机会整我父亲才对呀!投靠我外公的话,就有机会整垮我父亲的公司,为什么你爸爸要离开我外公了。”黄美英在心里分析了一下,说:“我估计允怜的父亲想跟你父亲公平竞争,不想趁人之危,赢得太轻松也没意思,慢慢赢才有快感。”
习惟悦说:“张夏珍的父亲我见过几次,他不是普通人,不是随便就能打倒的。”李焕熙说:“现在我父亲为他们张氏企业服务,他父亲我见过一次,他这个人非常和善,一点架子也没有,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张伯伯就是见了自己公司的清洁工,也会隔十米就打招呼,见了基层员工都是有说有笑的,态度非常好,特别亲热。”
朴允怜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干爹,说:“对,夏珍的爸爸就是这种人,非常和善,非常亲热。”习惟悦严肃地说:“夏珍,你的父亲在生活当中这么随和,平时对人如此和善,如此亲热。那……他在公司里也是这种风格吗?工作的时候也这么随和吗?”
“不,走出了公司的大门,他像个善人,可在公司里他却像个恶人,一天到晚板着一张臭脸,一点笑容也没有,好像公司里的所有人都跟他有仇似的。呆在公司的时候,他经常是几个小时不说一句话,见了各部门的经理也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而已,行政总裁向我爸爸汇报工作,他才会多说几句话。一些新来的员工感到非常不理解,以为董事长是哑巴。”
权侑莉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在公司里是这副模样呢?”金孝渊用相同的语气说:“对呀,这是为什么?”
没等张夏珍回答,习惟悦说:“这你们就不明白了吧!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这是两个概念,工作的时候还是要严肃一点,认真一点。如果你当了领导,在人少的时候可以随便,可以温和,但是,人多的时候还是要保持一副冷面孔,这样的话,工作起来才会顺利一些。”
张夏珍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还是习老师有见识。你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不光我爸爸是这样,我外公也是如此,他在工作的时候也是一副冷面孔,半天不说一句话。在所有经理面前都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好像所有人都欠他的钱没还。”
崔雪莉想了想学校里的那些老师,说:“好像我们学校的校长与主任也是这样,她们在人多的情况下也是一张臭脸,没有一点笑容,私底下还是经常保持微笑的表情。”李焕熙说:“我发现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各个团队的高层都有一个固定规律,那就是……大小头目总是表现得相反。”
郑秀妍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吧!”刘宪华接着说:“在我们学校确实是这样,看看老师,我记得运动会结束后,同学们回到了公司,当时林允儿有一点腿伤。当她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几个老师都来安慰她、夸奖她,社长却表现得非常没人性。”
林允儿苦笑道:“我想起来了,社长当时的态度确实不太好,叫我不要太矫情,一点小伤都受不了,怎么配当学校的代表。”鹿晗说:“去年的时候,有一次上台表演,我负伤上阵,跳得效果不是很好。回到学校后,老师和主任都批评我,这个时候社长却来表扬我,身体不好还能坚持上场,鹿晗真是个好榜样,当时我真的感到很意外。”
“是呀!”崔秀英说:“大头目往往和小头目表现得完全相反,想的内容不一样,看看曹操,在赤壁遭遇了惨败,他并没有气馁,相反,他一直在笑。曹操手下的谋士和武将开始都一脸沮丧,有些人甚至在哭,他却在笑,感慨刘备这个优秀的对手。当大家脱险之后,回来喝酒时,其他人都在笑,终于得救了,他却哭起来了。”
张夏珍想了想自己公司里的一些事,说:“我记得有一次,有个总监说要搞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行政总裁和其他高层都反对,我爸爸的态度却完全相反,他支持这个总监。他给了总监一大笔钱,公司里的人都说这个项目一定会亏,结果非但没有亏,反而挣了一大笔钱。”
习惟悦说:“一个团队的最高领导之所以能当大头目,就是因为他有过人之处,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结局,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结果。跟你们说件事,你们当中有九个女子马上就要出道了,要正式成为女歌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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