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语:“不要,我不要避孕,我要为你生孩子。”
叶梓的身体突然的僵硬了,抱着她的手臂也软了。
她看着他,眼里突然的涌出泪来:“你不愿意吗?”
他轻声说:“我很累。”
她在他身边躺下来,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变得那么的冷漠:“你变了,能告诉我原因吗?”
他柔声说:“没有,男人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
她猛地坐起身来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很清楚明白的说:“是萧余让你对我冷淡了。”
他喃喃说:“你想太多了。”
她看着他,突然那么孩子气的一笑,趴在他的胸口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和萧余当然不可能有别的感情,她对我说了,她在外面的确有爱人,她对你就像你对他一样,只是友情。”
他把眼睛闭上,直到听到章秋桐均匀的呼吸,才悄悄的下床,去敲萧余的房门。
萧余看着他,然后很及时的把眼睛调开,并把外衣穿好,轻声问:“有事吗?”
他看着她,眼眶陡然就润湿了,轻声问:“萧余,我只是你的朋友吗?除了友情你对我没有任何别的感情吗?”
她不敢去看他,淡淡说:“为何这样问?”
他往前跨了一大步,站在她面前:“如果你只是把我当朋友,就请你拿掉这个孩子。”
萧余只觉得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头昏目眩,低吼:“你来找我,是让我拿掉孩子?”
他的双眼通红:“你知道我有多抱愧有多难受吗?你想用这个孩子来惩罚我一生吗?如果你不爱我,要这个孩子干什么?”
她给了他胸口用力的一掌,低喊:“我说过了,孩子不是你的,你少自作多情了。”
他看着她,那么温柔地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你绝对不可能藏着什么男人,除了我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男人。”
她看着他,眼泪突然的流下来,哽咽着说:“如果你只是对我感觉抱歉,如果你认为我要这个孩子是为了惩罚你,天亮之后,我立马去做人流。”
他看着她,然后伸手将她拖进怀里,抱紧,在她耳边说:“你对我连一点点的爱都没有吗?”
萧余大力的颤抖,她把他用力的推开,边流泪边大声说:“我认输了,我坦白,我爱你,爱得都想要死掉了,每个人都知道我是在怎样爱你,除了你不知道。陈可语故意制造那么的一夜,就是为了成全我想做你女人的心愿,哪怕只有一次。没想到那一次就让我有了你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欣喜多么的欣慰吗?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跟别的人结婚,但我只想跟你的孩子活着,抱着对你的爱活着。你那么的残忍,你连这样的一点恩赐都不给我,你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居然要我把孩子杀掉,叶梓,我从来没对你这样失望过,我恨你!”
终于表白了,这一刻,萧余突然的从头到尾的感觉轻松,在一个男人面前丢弃自尊原来并不是多可怕,在一个男人丢弃骄傲原来并不是多羞耻。她仰着头,直愣愣的看着他,眼里全是勇敢。
叶梓的唇边泛出一个那么满足的笑意,柔声说:“原来,你是爱我的,一直都爱。”
她说:“是。”
他的笑意隐去,那么痛楚的表情和声音:“萧余,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觉吗?我是那么心疼,心疼你为我承受的一切,心疼你为了爱我做了怎样的隐忍。有一种爱情,居然是这样的后知后觉,你在我心里的无可取代,居然就是我自己从来没有直面过的爱。”
萧余的腿开始发软,有些幸福来得让人如此的无法承受。
他张开手臂,那么深情的柔情的看着她,萧余知道,就算全世界都在此刻抗议,她也会对着那样的怀抱投过去。
但她对他喊:“秋桐怎么办?如果她没有你会怎么办?”
他喊:“我现在只想跟你跟孩子在一起,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之前是,现在更是,将来更加是。我会给她一个交代,无论她会给我怎样的惩罚。”
站在房门外的章秋桐把手指塞进嘴里,死命的咬住,蹲下身去,一直蹲到天外泛白的时候。
她踉跄着走回房间,把电话掏出来,拨了李雨彰的号码,他在那边柔声说:“宝贝,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多睡一会。”
她突然的呜咽出声。
他问:“你怎么了?”
她说:“想你了。”
他轻笑:“傻孩子,总像长不大似的。”
她把外套提在手里,拧着包包直接的去了机场,上了回家的最早的那班专机。有一个人永远在为她守候着,她突然再也不想有飞的欲望了。
醉了的陈可语说不出的那么娇媚,她这次是真正的醉了。
她语无伦次的对乔乘风说:“我从来没这么高兴过,余余终于终于得到了爱得到了幸福,我一直都坚信,她会得到最好的最好的,来吧,为此干杯。”
他把她手里的杯子拿掉,他可不希望她就这样直接趴下。
扶着她出了酒吧的门,她整个身子软得都要瘫倒在地上去,他一弯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她的嘴唇热热的对着他的耳朵,呼出的热气让他也有些开始发软。
将车子停下来之后,他拍着她的脸问:“你住几楼?”
她含糊的说:“八楼。”
该死的楼房,居然没有电梯,抱着陈可语的乔乘风累得心跳都快要停止了,总算到了她的家门口,她摸索了半天才把门打开,一进门就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他在她身边蹲下去问:“难受吗?要喝水吗?”
她伸手抓住他的领带,把他的头拉到离她的脸孔只有一寸的距离,娇里娇气地说:“谢谢,你可以走了。”
这样的时候,他实在很难只身而走。把她的高跟鞋脱掉,再去把浴缸的水放满,对她说:“是你自己脱衣服还是我帮你脱?”
她看着他,眼神迷离,踉跄着站起来说:“我自己脱。”
他突然笑了起来,有一种人,无论她醉得有多么的厉害,都保留最起码的清醒。
他在客厅坐下来,无法平息自己的心跳,无法安抚自己兴奋起来的细胞。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滴着水的头发,白里透红的面颊,裹着的白色浴巾,都让他失控了。直接的将她抱起来,并直接的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再直接的对她俯压下去。
她的吻实在是太小心了,小心得就像初次吃糖的小孩,要仔细的舔食才能认可糖有多么的好吃。她的回应实在是太小心了,小心得完全不知道用怎么样的姿势接纳他才对。他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突然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去配合她那样的小心翼翼,他居然才知道有一种女人在床上的时候会这样的淑女。
那是一个让乔乘风认为唯美到不晓得怎么来形容的性爱,虽然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她的呻吟,也没感觉到她有多大的兴奋感。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她有些银白的脸颊上,用手指小心的抚摸她的睫毛。她张开眼睛来,看着他,那么安静的一笑,然后把眼睛看到窗外,轻声说:“太阳出来了,春天来了。”
他的唇吻在她光洁的后背上。
她轻声说:“我要去我喜欢的那个地方建一个尼姑庵,然后去那里修行。”
他的手指从她的头发里穿过,突然的有些哽咽,柔声说:“我会帮你修建它。”
她再轻声说:“为何你要等她回国呢?为何你不能去她身边陪着她呢?”
他轻声说:“等学校正式开学,等你的尼姑庵建成,我就去国外陪她念书。”
她的手指在他的额头抚摸了一下。
他用被子盖住她裸露的肩膀。
他们安静的躺在一起,阳光照射在洁白的床单被面上,吹进来的风有了花草的香气,花枝招展的季节来到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