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切好像停止了,思想一片空白,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坠落,一直,这样,坠不到尽头,打开音乐,听着狂乱的节奏,感觉到自己还是存在着的。
燃了一支烟,顺手,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曾经,我是一个骄傲的公主,干净的不染一点尘埃,几时,也变得如此风尘。
耳边仿佛传来一声呼唤“左小拉”,慌忙四下寻找,看到的却是干净的墙壁和静止的家具,才记得,我已经离开你了。
想一件事情的时候,你喜欢燃上一支烟,烟雾中你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曾经,我不准你抽烟,你会说:“左小垃,乖,左小拉听话。”
每到这时,我就会像猫一样倦在你身边,静静的,等待着。
其时,我本名不是左小拉,是左拉。
而你,展青扬,总是连名带姓的叫我:左小拉。
我曾抗议:“我是你未来的老婆大人,不要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叫我小拉,或者拉拉,或者别的……温柔的称呼,左小拉,太直接了!”
而你总是嘴角扬了一下,用一种很严厉的口吻说:“抗议无效,左小拉就是左小拉。”继而,又百般疼爱的说:“我的左小拉是天下无双的,是独一无二的。”
于是,我也不在强求什么,“左小拉就左小拉吧,也不在乎多一个小,只要你爱我,也就足够了。” 如果生活一直这样,爱情也一直这样,我想我也会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简单且纯美。
可是,就在我们牵着手的那一天,你青扬面对着另一个女子慌促像个小男孩,涨红了脸,拉着我快步的走开了,就这一刹那,我感觉到你和她,绝对有着特别的关系,因为我太了解青扬了,我不知怎样迈动我的双脚。
我看着这个风情的女子:淡妆,卷发,紧身衣服,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女人的诱惑;和她相比,感觉自己真的像一个孩子:直发,素颜,T恤牛仔裤,唯一灵性的就是一双黑白分明、明亮有神的不算大的眼睛;如果把她比作一杯法国经典的红酒,那我只能是一袋纯牛奶了,纯白,无味。
你们,我指的是你们.
没错,展青扬和我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样,也许我不算是个聪明的女子,但我绝对是那种感觉特别准的女子。
就这一眼,就这一个瞬间,它被我“尽收眼底”,我知道,也许和青扬之间的那些美好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左小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为什么你的快乐那么勉强,有事,你可以跟我说啊?”青扬燃了一支烟。
这是青扬这个月中的第三次对我吼叫我,每一次我都心痛的不能呼吸,但每一次,都被我勉强的笑笑,我没办法让自己快乐,我爱青扬,而我容不得不我的爱里搀入别的杂质,我没办法忘记一个月前的那个瞬间,它成为我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我想忘记,但每一次,都是那么清晰,都会让我哭泣。
可能是我太脆弱,我想摆脱这个阴影,我不想每天活在折磨中,于是我看着他的眼睛,定定的说:“展青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我一直注视着他,他手上的烟抖落在地,泪不可遏止的流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
好久,青扬擦了一下我眼角的泪说:“你还是问我了,宝贝,为什么你不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要说了。”看着青扬痛苦的脸,我一下子变得冷静起来,不,不是冷静,应该叫做是:绝望的死心。他一句话,我便预料到了结果,“不想让我受到伤害”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那就是已经伤害了我。感觉我的心在一片片的碎落。
2
我吻了一下他的眼睛:“青扬,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但,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如果你决定了,我不会阻止你。”
他一下子把我拥在怀里,狠狠的拥在怀里,我可以感觉到我骨胳撞击的声音,嘶哑着说:“左小拉,你不是我的左小拉了吗?你怎么可以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你不给我时间,让我去遗忘,不要离开,好吗?让我们像以前一样,好吗?”他低下头,搜索着我的唇,亲吻着我,他的拥抱让紧得不能动弹,他的亲吻让我快要窒息。
在这以前,他的每一次亲吻,都会令我感到幸福,感到甜蜜,但这次不会了,我会想到,他的唇会在别的地方停留过,他的热情曾为别人燃烧过,第一次发现,甜蜜的亲吻也有让人感到恐惧的时候,我害怕,感觉青扬是这样的陌生。
青扬在疯狂着撕扯着我的衣服,重重地亲吻着我的身体,我没有力量制止他的疯狂,我轻轻的说:“青扬,不要这样,好吗?”
青扬在不断的褪去我身衣的衣服,他呢喃地说:“不好,你是我的左小拉,我要你,左小拉。”
我不在挣扎,他把我放在床上,抱着我,头放在我的胸前,我的泪落了下来,一切都好像静止了,他停下了摸索着的手,抱着我,一动不动。许久,他说:“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不知道。”感觉被抽空了一样,没有一点力气。
一丝痛苦,飘过他的眼:“不要这样,好吗?左小拉,有一天,你会了解。”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我终于死心了,他知道我是个极端的女子,我的爱情里没有任何杂质,我曾对他说过:“如果有一天,你的身体若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停留,那么,这一天,我们将是陌生人了。”他当时揉着我的长发:“真是一个傻乎乎的左小拉,不要胡思乱想了。”
突然觉得,誓言真的好轻,只是一阵风,它便吹得了无影踪。
我选择离开,说是离开,倒不如说是逃避,我不能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我爱他,他的一切消息对我而言都像是一把把刀,我已经伤痕累累了。
只是我发现自己变得很笨,超市买东西,不拿东西就走,乘公交车想不起要付钱,因为和青扬在一起从来都不担心这些;睡到半夜习惯喊:老公,我喝水。
好多,好多,我想我已经被青扬宠坏了,宠得离不开他了,宠得不会照顾自己了。我开始想他,疯一样的想他,想他的好,想他的一切,但想到最后,我又会一脸的泪水。一个星期了,饿了是面包,渴了是牛奶,简单安全。
我曾试着抽烟,像青扬一样,因为我想像他一样寻找事情解决的办法,但是,我找不到,每一次,呛得流泪。
又一个星期了,我开始傻傻的想:不在乎了,只要他还爱着我,我想再回到他的怀抱里,然后,又想:你真的不在乎了吗,真是不介意他的温柔曾流连在别人的身体吗?
3
每天一个人对自己说话,害怕睡觉,因为会梦到青扬,会梦到过去。醒过来,笑着流泪。
日子好像是重复的,我是不是病了?在又一次哭着醒来的夜里,突然好像知道青扬过得怎样?
我隐身上了QQ,青扬的QQ头像跳动着,我脑海里闪过与青扬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播放,让我无法忘记。点击跳动的头像,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没有我在身边,学会照顾好自己,后悔自己把你宠坏。
第二句:给我时间,相信我。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但我突觉得好饿,好久没有吃东西的欲望了。如果不是为了活着,如果不是守着一点小小的希望,我想我是不会吃东西的。
面包是甜的,牛奶是香的,以前的味道又回来了。突然有一种感觉:青扬要回来了。
被自己吓了一跳,光着脚跑到阳台,闻到太阳的味道,看了一下钟,已经快七点了,怪不得呢,原来太阳要升起来了。
“久违了,太阳”。好久没在阳光下了。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三个星期了,第一次,醒来眼角没有泪水,第一次不是哭着醒来。
洗脸,涮牙,照一下镜,苍白的脸,苍白的唇,却有一丝喜悦荡漾在眉梢,我拿起手机,关机这么久,不知道是否有人找过我,摁下开机键,一下子,信息的提示声响个不停,有亲爱的妈妈,有我最好的姐妹,还有很多很多朋友。
又一次,我笑着流泪,觉得自己好幸福,有这么多人在关心我。
忽得看到青扬的名字,我怔了片刻,青扬,你现在还好吗,你有在担心我吗?我好想你,你感觉到了吗?
我内心在呐喊,接着看信息:左小拉,我的宝贝,如果看到这个信息,我知道是你开始想我了,对吗?打开邮箱,那里有你想知道的我的过去。如果愿意原谅我,就来初次见面的地方,我在等你,直到你来。
4
我打开邮箱,点开那封未读邮件,是青扬发来的。
左小拉,我知道,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想知道我和那天遇见的女子的事,但你害怕知道,你怕自己会受伤,你所想的这一切,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19岁那年,我在夜店做事,店里老板有一个情人,但他因为工作,很少陪她,她是寂寞的,而我做事乖巧,所以店里很多人都喜欢我,当然,也包括老板的那个情人。
她大我十岁,是个妖娆的女子,她很照顾我,有时候看到老板对她大吼大叫,我都会很心疼。时间久了,她会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坐下来和我聊天,面对她,我竟对她不再心慌,我可以坦然的面对她的眼睛,曾经我以为遇到了我的爱情,可现在我发现,这不是,她更像我的姐姐。
慢慢地我从她的眼睛里我感觉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但我不敢确定,直到有一天,她对我说:青扬,带我走吧,我爱上了你,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已经有足够的钱,我们会过得很好好吗?
说完,她抱着我,紧贴着我的身体,而我,对她,虽然不是爱情,但也许是本能吧,我也抱住了她,开始吻她,褪去她衣服的那一刻,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她慌忙穿起衣服,老板走进来,看了一眼我们,好像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去做事吧。”
我看了一眼,她毫无表情,又看了老板,他好像无动于衷,于是我走了,没想这一走,却再也没有见过她。
五年了,这五年里我经历的太多,我已长大并成熟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男孩子了,而我,也早已离开了夜店。
后来我遇到了你,我为我自己感到庆幸,我庆幸这世界还有一个你,那天,你穿着溜冰鞋拿着冰淇淋,撞到我的怀里,你用那乌黑的不搀任何杂质纯净的像个婴儿的眼睛歉意的看着我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了一下被你涂满五颜六色的冰淇淋的衬衫,笑了一下说:“没事,我没撞到你吧?”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相信,因为就那一眼,我知道,我等的人来到了。
你听完我的话,似乎更加懊悔,皱着眉更加抱歉的说:“要不,我让我妈妈帮你洗一下吧,我妈妈洗衣服最干净了,要不,我陪你一件衬衣也可以。”
看到你这样,忍不住想逗一下你,就说:“好啊,那你就帮我洗一下吧,不过,要你洗,不准让你妈妈洗哦!”
我把衬衣脱下来,递到你手上,可怜我刚刚还一个像个绅士模样,一转眼就变成一个浪子了,可能是看到我赤裸的上身吧,你羞红了脸,我连自己都不能相信,这一刻我竟有一种想吻你的冲动。
这时,你的伙伴喊你:“小拉,快点走啦,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快点啊!”你把衣服抱在怀里,向前溜去,然后突然回头大声说:“唉,我怎么还你衣服啊?”
“还在这里,明天我在这里等你,不过,不要再撞到别人了。”因为那一刻,我自私地不想让你再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里!
第二天因为有点事,所以晚去了,本来我不抱太大希望,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你没有再穿溜冰鞋,你穿休闲T恤,牛仔裤,波鞋,黑亮的头发披在肩上,清新的像早晨的阳光,你坐在台阶上,怀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手提袋。
我轻轻地走到你面前,看到我,你浅浅的笑了一下,说:“我都等了你好久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我说:“以后不会了,不会让你等了。”
你可能奇怪我怎么说出这样令人莫名其妙的话来,你问我:“什么啊,我们……有以后吗?”拉起你的手,放在我掌心,说:“有,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叫展青扬。”
“我叫左小拉。”
我看着邮件,这一刻,心情竟是那么的爽快,我笑了,原来爱情就在那一刻开始了,青杨,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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